个叫做池穆的男人,心头忽然被一股久违的嫉妒所蒙蔽。
“睡在一起做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他冷冷的说。
梁美仁如遭雷击。
陆国宝挂断电话,陆铁金背着手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说:“怀了吗?”
陆国宝靠在沙发上,眼一闭,手搭在眼睛上挡住了半张脸。
“爸,我想娶她。”
“爸支持你!”
“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
他拗不过她的,就像当初分手,她可以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让他彻底地联系不到她。
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国,费尽心机的让韩刚约她出来,却发现她的口中已经是另一个男人。
陆铁金哼了一声,说:“有了孩子你怕啥,孩子最能拴住一个女人的心。你妈妈多大家闺秀,我也用这种手段让她嫁给了我,陆家的男人要有男人的霸气,只要没结婚,管她喜欢谁,是你要的,抢过来就是了!”
陆国宝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目光浑浊。
…
传言终于传到了池穆的耳朵里,池穆带着肖逸撬开了韩刚的寝室门,把他的东西全部丢到了楼下去。
第二天,韩刚气冲冲的带着法学院的一群男生来池穆的寝室寻仇,二十个人在走廊里站着,声称要讨个说法。
法学院都是一帮学霸,带着眼镜,一看就是来凑数撑场面的,只有韩刚看着像是混一点。
池穆在寝室里,肖逸出来谈判,他自然是不肯承认是他和池穆干了坏事,三言两语反倒把韩刚说成了没理。
韩刚仗着自己人多,底气十足,气急败坏的喊:“梁美仁和别人开房是我说的!但这是事实!被戴了绿帽子还他妈不让人说?”
肖逸眉心瞬间皱成了川字,上去就揪住了韩刚的衣领:
“你想跟谁说?来来来,你去跟池穆说!”
他力气大,一把将他拽到了寝室门口。
“池穆,有个哥们要跟你聊聊。”肖逸喊道。
寝室门被打开,池穆一脸阴郁的站在门口,面色写满了不耐烦。
“你是韩刚?”他的声音冰冷低沉,在韩刚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就是!你…你你他妈拽我干什么!”
法学院的男生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韩刚骂骂咧咧的被池穆一把拽了进去。
“砰!”门被池穆锁上了!
男生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动。
寝室里传来一阵惨叫…
尽管隔着一道门,拳头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肖逸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挨个给大家发,等烟发完了,寝室的门也开了。
韩刚鼻青脸肿衣衫凌乱的笑着走出来,嬉皮笑脸的说:
“误会,都是误会!”
肖逸笑着走过来,替他正了正衣冠:
“兄弟,我跟你说了是误会。”
“是是是,刚才池穆也跟我解释了,都是误会,误会。”
…
梁美仁撑着伞站在雨中,大风划过,扯动了她的伞,梁美仁用力攥紧,还是没有动。
“上来吧,送你一程。”陆国宝淡淡的说,瘦削的脸转过来,在雨中模糊着。
梁美仁想了想,还是上了他的车,关上了门。
车厢里一下子显得很安静。
“你住哪里?”他问。
“大学城附近的雾水镇。”梁美仁把伞折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手边。
陆国宝愣了一下,点点头,抿起唇不说话。
车子开过低洼的水坑边,颠簸了一下,梁美仁的胃轻轻刺痛。
一早就去给池穆送饭,自己却忘了吃。
陆国宝太清楚她的胃,见到她这幅样子,不知从哪里拿出小袋面包来:“吃之前看看过没过期。”
梁美仁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忽然觉得,她与他,实在也不至于此。
“离婚前夕,爸都跟我说了。”梁美仁忽然说。
陆国宝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他还是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所以才会跟你说那些。”
梁美仁点点头:“我误会你这么多年,也怨恨了你这么多年,我很抱歉。”
陆国宝嗤笑:“除了抱歉就没点别的么?”
梁美仁似乎没有听他说什么,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自杀的…但毕竟是我们两个害他变成现在这样,尽管很难,但我一定会打动他的家人。”
“你要照顾他一辈子?”
梁美仁坚定的看着前方,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攥住那把伞:
“用我的所有。”
陆国宝忽然笑了,笑容有些惨淡:“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