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好象故意跟大臣们过不去似的,天很闷热,还没到晌午,大臣们便挥汗如雨了,太和殿里的大臣们挥汗如雨,身在福州城下的邓茂七、邓茂八、兰得隆等将领则是挥血如汗,满脸焦急,邓茂八肚子上的断箭已经拔掉了,被缠上了布,早已经被染红了,浸透了血。他把碗里水一饮而尽,大声囔囔着,“奶奶的,真是越来越邪门了,前天,我们好歹有二次攻上了城墙,从昨天到现在,竟然一次都没能攻上去,官兵越来越玩命了。
“叶希八那边怎么样了?”邓茂七的胳膊、胸口等部位都受了伤,显然,他不止一次亲自上阵了。
邓茂八又端起一碗水,“他的人打得差不多了,没剩几个人了。”然后,一饮而尽。
兰得隆肩上的伤已经有些化脓,后背和腹部,还有大腿都受了伤,他的脸色很忧虑,“七哥,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邓茂七的眼皮跳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不对劲。”
邓茂八则说,“能有什么不对劲嘛,一定是锦衣卫给逼的,哎,蒋福成咋还没来?”
“是啊,虽然离得远,也该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这鬼天气,太热了,不少士兵已经中暑,受了伤的士兵,伤口化脓很严重,时间不等人,七哥,我再带人狠狠的冲一下。”
“你去吧,再不行,我们就先撤了。”
兰得隆和邓茂八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邓茂七,“撤?都打成这样了,官兵也已经快撑不住了,好几万兄弟摞在这里,就这么撤了,太可惜了。”
邓茂七眉头紧锁,“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不得劲,打到晚上,趁着黑夜,立刻撤走,然后与云先生汇合,一起向南。”
邓茂八拎起大刀,“听七哥的,我带人上去了。”
“兔崽子们,跟爷玩命去,拿下福州城,大房子、金银、美女,随便挑,谁要敢做缩头乌龟,老子掐断他的脖子,快上。”邓茂八的大嗓门吼的很远。
士兵们立刻兴奋起来,嗷嗷的向前冲。
轰,轰,城墙上的大炮再次响起,不断在人群在爆炸,残臂断肢到处横飞,一注血扑面而来,沾在邓茂八的面上,大手抹去,继续向前冲。
密密的箭飞了过来,又有不少士兵倒下,有的一动不动,有的哭喊着挣扎。
活着的人,神情冷漠,他们的生命,犹如蝼蚁,心里装着的,是福州城里的豪宅、美人和金银,这些东西,千百年来,让无数人为之癫狂,失去理智。
“把城门口的清理一下,把撞车推上去,把城门给老子撞开。”
“谁第一个打上去,赏金子一万两。”
一万两金子,邓茂八也只是说说罢了,能不能兑现,打完仗再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的士气大振。
邓茂八不断地吆喝着,大声的吼叫着。
昨天下午,三明、顺昌的人马赶来,加上南平、尤溪的人马,以及本部的人马,他现在有五万多人,邓茂七把宝全押到他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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