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江西,甚至广东的兵,他们都打过,根本是不他们的对手,重新发展壮大之后,已经预料到京营的兵马有可能会再次南下,专门针对性的做了训练和准备,当三千营官兵纵马狂奔,一路杀来的时候,突然冒出大批叛匪,惊愕瞬间消失,高高举起砍刀,迎着叛匪就上去了。
叛匪们,一手持砍刀,另一只手持盾牌,这种盾牌,都当地特产的藤蔓做成的藤甲盾牌,经油长期浸泡,不怕刀劈斧砍,也不怕箭射枪戳,只有一样,怕火。
三千营的士兵们,大刀高高举起,猛的向盾牌砍去,盾牌兵以盾牌挡刀,就地打滚,专削马腿,又冒出不少弓箭手,向骑兵射箭。南方,由于材料的关系,用不起重弓,虽然天气极为酷热,三千营官兵仍然穿着重型铠甲,叛匪的轻弓几乎射不透,于是,他们改为射马,马比人抗打击,除非射中要害,否则,射上几箭,也很难立刻毙命。
尽管如何,三千营官兵损失十分惨重,不少官兵被射落马上,与叛匪形成了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对砍。叛匪十分悍勇,官兵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很是狼狈不堪。
这里面,虽然有不少老兵,大多数是土木堡之变后补充上来的新兵,这是他们参加的第一次真正的作战,多少有些惊慌,再加上被突袭,完全是凭着一股傲气和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拼劲,结果被叛匪贴身殴打,骑兵的优势被严重遏制,战力完全发挥不出来,士气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官兵受伤或战死,战马受到的损失也比较严重。
叛匪越来越多,官兵们吃了大亏,只得纷纷后退,叛匪紧追着不放,骑兵跑的快,很快就拉开了距离,丢下一地的伤员和尸体,逃了十多里,才遇到闻讯赶上来的神机营。承宣和张懋看到三千营逃得十分狼狈,都大吃了一惊,立刻布阵迎敌。
看到盾牌兵涌上来,一排排火铳开火射击,呯呯作声,硝烟弥漫,火药味十分呛人,而叛匪仍然继续向前冲来,几乎没有人倒下,承宣大吃了一惊,仔细看去,发现对方的盾牌虽有损伤,并没有破裂,仍然可以继续抵挡神机营官兵的攻击。
这时,步兵赶了上来,承宣立刻吩咐张懋,让步兵从两侧进攻,又派三千营官兵绕到后面去。三千营官心高气傲,有心扳回一局,急忙提马挥刀,再次向叛匪扑了上去。
这时,大炮终于拉了过来,急忙架炮轰击,轰轰几炮,在人群中爆炸,残臂断肢,到处横飞,叛匪见势不妙,急忙后退,三千营官兵趁机追上去,叛匪逃进一片密林里,眼看着天色已晚,张懋只好罢兵。
经过清点,有一百多三千营官兵战死,受伤的人更多,战马也损失了一百多匹。
第一仗就打输了,张懋十分气馁,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官兵们士气高昂而来,如此强大的军力,竟然一战而败,实在太丢人了。
为了防止叛匪趁夜偷袭,张懋吩咐全军后撤十里,临水扎下营寨,一个人躲在大帐里喝闷酒。承宣知道他心高气傲,不能接受败仗的结果,在他的对面坐下,端起酒杯,给给张懋斟满,又自己斟上一杯,举起来,跟他的酒杯碰了一下,“来,干了。”
张懋没好气的一饮而言,一下子呛到了嗓子,急促地咳嗽起来,承宣安慰他说,“兵无常势,谁也不敢保证打仗就一定能赢,京营的官兵,新人比较多,他们仗着装备好,过于轻敌。这次的败仗是好事,提醒所有人,叛匪不是好对付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官兵们随时警醒。”
张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你说得对,确实太轻敌了,叛匪的这种打法,完全是针对三千营和神机营而来的,接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要提防叛匪趁夜偷袭,也要应对他们的骚扰,我们临水扎营,叛匪如果乘船进攻,很容易受到我们的攻击,但是,他们有可能会派人潜水上岸,在临水一侧,多布下深坑。”
“他们会不会从岸上偷袭?”
“如果从岸上偷袭,他们很难占到便宜,我们可以炮轰,我不担心他们偷袭,而是怕他们趁夜不停的骚扰,让我们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我们可以把神机营和三千营官兵分成二拔,前半夜一拔,后半夜一拔,轮流值守。”
“好,我听你的。”
到了夜里,大营四周,果然传来阵阵怪叫的声音,伴随着锣鼓声,不时有火箭射过来,神机营官兵则以火铳回应,以示回敬,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天一亮,大军继续向建昌进发,走在最前面的是三排步兵,手持盾牌,然后是神机营官兵,最后,又是步兵,三千营官兵则安排在左右二翼,一旦遇到叛军,盾牌兵挡在前面,稳住阵脚,神机营用大炮轰。
天气转阴,天下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风刮了起来,官兵感觉到有些凉爽,马上就要与叛匪面对面,真刀真枪的明着干架,不少人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谁都想立功。
昨天,由于三千营吃了败仗,谁也没敢再提起首功的事情,所有人的机会都拉平了,谁都有机会立下首功,各营统兵将领尤其兴奋,都憋着劲要夺下这个首功。
建昌还有三里多路的时候,雨终于下来了,越下越大,官兵们立刻都淋湿了,这时,建昌城门大开,从里面冲出大批人马,至少有三四万人,看来,邓茂七向西逃窜之后,他的大本营已经有人接管,并派出重兵驻守建昌城,打算与官兵在此一战,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在兵器上存在着巨大差距,叛匪一定以为,大雨是他们最好的援兵,神机营的火铳无法射击,三千营的战力大为喊弱,这是他们最好的良机,便不顾一切的,倾巢而出,全力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