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州人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将牲畜全数毁掉,凡是驱赶着大群的牛羊往西南行去,让巴乌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希望。有族长带着的这么多战士,一定能把那些该死的庄浪人永远留在湟州的草原上,埋葬在他巴乌所辖之地的地面之下。
巴乌头人奋马扬鞭,距离族长大队尚在百步外便挥起了手,不断的打着手势。等到两军接近三十步外便大声疾呼道:“前面可是阿里骨族长,巴乌有重要军情禀报!”
三十步的距离两边战马相互冲刺喘息时间就到,阿里骨一把勒住缰绳,望着将到近前的西寨头人高声喝问:“巴乌,庄浪人走了多久了,往哪个方向去的?”
巴乌迫不及待回答道:“族长,这一次庄浪人逃不了,他们向西南走了才不到半个时辰。”
阿里骨的表情十分怪异,他不明白巴乌的兴奋是从何而来。不禁对自己亲选的西寨头人大失所望,骑军行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再想追上可就难得很了。尤其庄浪人去的方向还是西南,很明显是要进发邈川城,与河州西路军的主力汇合。
阿里骨虽然满心的仇恨,直想把永吉挫骨扬灰,可是毕竟是数十万人的领袖,孰轻孰重还是明白的。此处距离邈川城不过一百六七十里,就算自己带兵全速追赶,也许能够勉强追上,但必是要接近邈川城才能拦住永吉的大队。到了那个地方,距离河州人主力近得吓人,绝不可能消灭得了永吉所部,同时还有可能遭遇河州西路军的主力和永吉的两面夹击。
阿里骨心中失望异常,既然放下了追赶永吉的心思,他所关心的事情立时发生了改变。“巴乌,你们寨子里的牲畜受损可重,还余了多少?”
提到自己的损失,巴乌面上的兴奋立刻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的恨意:“族长,今日庄浪人来得十分突然,早晨时我们寨子才打开寨门,准备放牧畜牲去食些水草,他们便大军突袭而至。咱们根本没有时间赶牲畜进寨子,只来得及关闭大门。”
阿里骨脸上不耐表情溢于言表:“我不是要怪责你什么,只要知道你部的损失情况。”
巴乌神色瞬间黯淡,随即羞愧而道:“我部牲畜除了晚上赶进寨中的,其他小部被河州人宰杀,大部被他们掳走向西南去了。族长大人,咱们现在追上去报仇吧,庄浪人赶着牲畜是走不快的,一定能追上他们报仇雪恨。”
“什么?你说庄浪人并未毁去牲畜,而是驱赶着望西南走了?”阿里骨精神一振,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兴奋之余他心中也也生出了疑惑,为什么这一次永吉胆敢掳掠生出行走,难道就不怕我大军追上去么?“你确定河州人带着牲畜一起上路么?军中可是没有戏言的。”
巴乌连连点头,添油加醋急匆匆的说道:“族长,庄浪人的情形我瞧得真真切切。开始时他们并没有收拢牲畜,而是轮番在城外进食,一面派人砍杀。后来他们军中起了内讧,差一点打了起来,之后这才派了万人在后压阵,其余大队赶着我部数万的牲畜往西南行去,到现在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阿里骨细细的思索,似乎明白了庄浪人俘获牛羊而走的缘由,毕竟都是吐蕃族人,就算永吉不肯,也无法不屈从族人们对牲畜财货的向往。
“全军停下!”阿里骨大声令下,六万鬼芦族战士齐刷刷的止住奔向西寨的脚步。
巴乌抚胸行礼道:“族长,我巴乌愿带西寨的战士为前锋,一定能拖住庄浪人的行进,让族长能够将这些最冷血的河州人消灭干净。”
阿里骨点了点头,接过护卫递过来的鞭子猛的一挥:“好,巴乌你带人为前驱,务必要缠住永吉的脚程。我亲领大队随后就到,这一次一定要把这些无耻的河州人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