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剧变化:“难道这次河州人来袭,当真是宋人主导的?”
族长大人没有时间去关心长老的心思,看着一刻钟尚未走完的河州大军,焦急的问道:“长老,你看河州人是个甚么意思,从我军身边穿过又不停留,是不是要将我们围困在此?”
长老的目光跟随着那一杆红旗瞬息不离,红色大旗已经早就过去,向着北面走得飞快。在大旗之下,隐约可以看见一行宋人装扮的军队护着一人,隔着太远长老却是看不清楚。
族长问话过了半晌,也不见长老回答,转回头来见他看着远处的旗帜飘动沉默不语,大是奇怪的问道:“长老,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异常情形?”
长老垂下头略略的想了一想问道:“族长,咱们昨日刚扎下营盘时,遇见了庄浪人的两三万人是不是?记得好像是巴毡角的儿子永吉领军,听说他们烧毁了鬼芦人无数牲畜粮草。”
族长大人嘿然点头道:“不错,昨天遇见的是庄浪人,也不知道永吉抽的哪门子疯,非要把鬼芦人逼到这么绝的境地。不过这些可不管咱们的事情,我们来此是为的击退河州人,保我湟州安宁。鬼芦人将来有没有吃食衣着,自然可以去河州抢回来。”
长老面色惊惧起来,犹如恍然大悟一般:“族长大事不好,鬼芦人危险了。这河州西路军是去战鬼芦人主力的。”
在方族长讶异非常,自家长老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河州人明明直奔着正北方而去,而鬼芦人的安拢寨却是在西南方向,怎会是去和鬼芦部主力作战?
看见族长大惑不解的神情,长老顾不上详细的解说,急声的催促道:“河州人就要走完了,可他们必定会留下一支军马看守于我。到那个时候我军应该出营与河州人对阵,同时派出小队信使前往北面寻找鬼芦族的大军,警告他们河州军主力已经北上,让他们千万小心。”
在方族长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浑然不知道他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快些下令,不然就晚了!”长老惶急起来,他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这么多的河州人着急北上,连看自己族中这万把军马的兴趣都没有,只能说明他们的目标更大更重要。庄浪人的两三万人就在北面,能让近十万大军这么着急的赶路,肯定是庄浪人战胜不了的队伍,现在附近除了鬼芦人的主力,还能有谁能够轻易战胜两万多的大军?
鬼芦人是万不能失败的,长老深知这一点,要是鬼芦人败了,湟州诸部没有了领头人,顿时要变成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湟州部族,遇见团结的河州人,下场不言而喻,更何况在河州人的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族长虽是不明白长老的意思,可上百年来形成的惯例,让他毫不犹豫的按着长老的话命令道:“全部人马集合北面寨门,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宋江早就穿过了在方人的寨边,他根本就没有思考刚行过的那个寨里敌人的反应,有一万人马看守在方族的动静,他放心得很。
“咚、咚、咚、”
不远的后面传来几声战鼓声响,宋大帅回头看去,仿佛鼓声是来自刚走过的营寨中。难道在方人是想出门来与我交战?宋江转眼看了看正在营寨北面整齐列队的河州兵卒,心里随即把这个念头抛出脑后。
“全军加速,必须要在申时赶到目的地!”宋江催促着旗牌官下令,一面看着中天的日头和远处如被墨染过黑漆漆的东北面的天空。
现在至少过了午时了,要不能及时的赶到战场,庄浪人必将全军覆没。
“大帅,那个乔家的女子求见。”一个亲卫打马上来行礼说道:“她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求见大帅。”
宋江愣了一愣,那个号称河湟第一的乔嘉惠?她能有什么要紧的军情?他犹豫一下,这个时候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不管乔嘉惠是真是假,听听也不会怎样。他正准备答应下来,忽然闻得前方一个急急的声音传来:
“前锋急报~”
宋江一口把自己刚准备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连声召唤前来报信的前锋哨探过来答话。
大军马不停蹄向前驱策,哨探也不下马直接便在马上行礼:“大帅,前锋遇见庄浪族的军马,只有千许人众,来人自称为永吉帐下中军将琼龙,要拜见大帅有紧急军情禀报。”
“琼龙?”宋江当即想起昨天下午那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快带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