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麻烦,但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脑筋转不过弯来呢?
和崔弗斯搭档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员劳尔,警察局里的人都管他叫“胆大的小劳尔”,以此来讽刺这这小伙子的胆大妄为——毕竟警察局里没几个人敢和警务委员顶嘴,而他就是那些勇敢者的其中一个——所以他也就成为了夜间巡逻这项布拉格警局传统外快行动中的另一位成员。
崔弗斯搓了搓手,夜间的冷风吹进了他并不保暖的黑色大衣里,给他带了一激灵。他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看着四周——他既想瞧见那杀人魔的踪迹好立即跑回警局里去拖人下水,又不想瞧见那踪迹生怕自己就这么突然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崔弗斯把头往左一转,劳尔正无聊地提着目前属于他们的那盏小灯笼,黑色金属的灯笼框隐匿在夜幕之中,忽明忽暗的火光正随着崔弗斯忐忑的心情而左右摇动。
劳尔可不像崔弗斯这样胆小怕事,虽然他加入警局还不到三个月,但已经有过几次夜间巡查的经验了——布拉格城并不算太大,而两人搭档的巡查队伍刚好能够在数个小时之内巡查完整座布拉格城——每个区域两个人对于布拉格警局来说太奢侈了,而且这些混日子的警员们显然也会坚决反对这样的提案。自从那个泰恩区的杀人魔的名声传出来以后,“大胆的小劳尔”就一直叫嚣着要行侠仗义,他毫不怀疑自己一定能够抓住那该死的杀人魔,等到接受了市议会的升职和嘉奖之后狠狠地婊那该死的警务委员一番——警员的去留需要经过市议会审议,这也是劳尔敢和警务委员吵架的资本,因为他知道对方除了给他穿小鞋之外奈何不了自己什么。
冷风吹过泰恩教堂的尖顶,穿过两座黄铜大钟时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尖啸声,崔弗斯觉得这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接着只得到了劳尔的嘲笑声。
他们已经巡查完了其它的区域,崔弗斯执意最后巡查泰恩区,而劳尔也没有拒绝这项提议。事实上如果可能的话,崔弗斯真想直接跳过这个该死的地方,但不知道哪一任警务委员发明了检查制度——负责夜间巡查的警员们必须收集齐白天放置在城内各处的小木牌,因此崔弗斯即便不想,也必须往这可怕的泰恩区里走一遭。
崔弗斯必须走得快些才能跟上劳尔的脚步,这位胆大的年轻人可不在乎崔弗斯这种中年人的想法。同所有热血的年轻人一样,劳尔的心里还藏着侦破凶杀案,营救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梦——你说这梦想完全不切实际吧那也不现实,但你说这要成功吧那也还真是够渺茫的……
崔弗斯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开始弯下腰喘气。劳尔这种年轻人可不懂什么叫生活的艰辛,崔弗斯可没那么多体力跟着劳尔一起蹦蹦跳跳的,他只能慢慢走到墙壁边上扶着墙开始休息——他知道劳尔的作风,这个年轻人决计不会反过头或者停下来等他,不过好在放木牌的地方就在前面,等劳尔拿到木牌就好直接回去了。
他接着锤了锤自己的膝盖,觉得差不多了便拎起自己的那盏灯笼,接着直起腰抬起头来——然后——劳尔不见了。
崔弗斯的脑袋上瞬间冒出了数之不尽的冷汗,泰恩区放木牌的这个大街他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以说这地方他已经烂熟于胸——放木牌的地方被“哲思”和“流浪客”两家咖啡厅夹在中间,附近也没有别的路了,而他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的时间决计不会超过二十秒——这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崔弗斯不敢再想了,他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自己这件不算太紧凑的黑色大衣,他极为迅速地转过身,接着以他这几十年想都不敢想的速度飞奔而去——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想着赶快逃出这块是非之地,他发誓他回去之后要马上辞了这该死的差使,接下来哪怕让他去喂马他也乐意。
卡洛斯起的有些晚,说服瑞典人的计划走上正轨令他非常高兴,为此他甚至灵感大开写着自己的那本“大作”写到了凌晨两点——不过这也导致了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精神不振,以一种非常萎靡的姿态吃完了早点之后再赶去的学院。
至于内德维德夫人和其他人似乎在讲着的什么事情也与他无关,只要瑞典人能解决瑞典人的问题,那么剩下来的丹麦人和俄国人的问题也将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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