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侯二不知道王伟等人是怎么推算出今日是上上吉日,宜登极。
侯二有小半年没来上朝了,上次还是萧纲上宝座的时候。
这次新皇登极,侯二今日自然少不了要参加朝会。
往东极殿走来的过程,一路上碰到的绝大多数大臣,都会停下跟侯二打声招呼。
侯二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吃得开,全是夫人外交的功劳。
新皇帝是故太子萧统的孙子萧栋,故太子也就是赫赫有名的昭明太子。
侯景以还位于正统的理由,立萧衍嫡长子萧统的血脉为帝,废立皇帝和吃饭喝茶一样随意,威名更甚以往。
所以对于汉王的分封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侯景在萧纲登极时已经达到人臣的顶点。
对于汉王的分封,不但朝臣为难,萧栋更是为难得要掉眼泪。
他有些明白叔祖父萧纲的艰难,恐怕外表战战兢兢下是内里的无声抗议。
江山自萧衍已经失去,那么索性封侯景一个封无可封的汉王,那么何不再进一步逼着侯景再反一次?看他能把江山如何坏透!
萧栋情急之下喊侯景一声亚父,这个平日里沦落到种田种菜的皇胄终于在绝境中寻到一条坦途。
侯二眼见朝堂的焦点开始跑偏了,好像今天不是新皇登极的大事,而是皇胄们的群体认父典礼。
以萧贲、萧子邕为代表的皇亲宗室直接请侯景赐姓,抛弃曾经引以为荣的萧氏,改名侯贲,侯二私下认为还不如改名猴粪。
虽然朝堂被整的鸡飞狗跳,萧栋心下却很欢喜,至少同宗们将侯景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认父典礼上,这样他就可以少受些目光。
他很为难的,他们一家远离权力中枢已久,他正在家中给白菜萝卜浇水。
他实在没料到皇帝的车辇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菜园门口,哭哭蹄蹄的他被拥上车辇,莫名其妙就坐了这个位置。
直到坐下来他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烫人,侯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屎尿直流。
认父典礼虽然荒唐,却也让朝野安定不少,娱乐精神很容易转移人的注意力,在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
还有一个原因毕竟到了这个时候,谁当皇帝已经没差了,至少在扬州这块地是这样的。
人们更担心的是侯景突然要当皇帝,那才是变了天。
屁股决定脑袋,都中人能认命,其他的藩王不可能乖乖听话,萧纲在的时候毕竟是法理上的皇帝,湘东王等各兄弟叔侄间又忙着相互攻伐,并无理由在法统上指摘萧纲,相互间也就羁糜着过日子。
但是现在坐龙椅的是萧栋这小子,与其说侯景想以血统糊弄别人还不如说只糊弄了他自己。
很快,萧绎发檄文不承认萧栋的合法性,武陵王萧纪和邵陵王萧纶也是差不多样子,更有人上表劝萧绎进位相公,只是被他拒绝。
萧绎一贯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侯景可以蹦哒,但是弟弟哥哥侄子们必须先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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