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
“茄子炒年糕。”我说。
这是贺昂喜欢吃的,我从小不爱吃茄子,我不知道那么难吃的茄子贺昂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我抬头看了眼瑾瑜,用手比划了下:“就是把茄子跟年糕混合在一起炒……”
瑾瑜微微怔了下,然后对我说:“好。“
瑾瑜果然做了一盘茄子炒年糕,专门去三十多公里的唐人街买来了茄子年糕,满满地给我炒了一盘。
我用筷子夹了一口吃下去,却没有再吃第二口,瑾瑜也不勉强我,去厨房洗了碗。听着洗碗池哗啦啦的流水声,好像突然又回到了上几个星期,饭后瑾瑜洗碗,我陪梨子在客厅看动画片。
但是不一样了啊,秦潮歌,那是不记事的秦潮歌过的两年如同海市蜃楼般的生活,现在记事了,人醒了,天变了,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我失言了了,第二天没陪梨子参加欢游会,而是去了里尔。坐在通往里尔的火车,我给瑾瑜发了信息,我没有隐瞒我的行踪,我告诉他我去看贺昂,让他别担心。
瑾瑜一直没有回过来,直到火车停下来,一条消息进来。
“这里的果子酒很好喝,梨子也喝了点,她也很喜欢。”
三个小时的火车,我来到里尔,然后打的来到郊区曾经的住所,我早已没有钥匙,我想了下,越过花园来到窗台,踮起脚尖把手伸进窗栏后面,然后从里面摸出一把金黄色的钥匙。
里面放着的备用钥匙还在啊,刚住在这里,如果贺昂不在,我一个人出门常常会忘记戴钥匙,后来贺昂就想到在这里放了一把备用钥匙,他说这样我就不会进不了门了。
打开门,房子因为没有人居住生了潮,但是什么都没有变啊,连二楼露台种植的向日葵花都在,只是早已因为没人料理腐烂在泥土里,剩下一盆空落落的花盆。
卧室已经染了灰,床头放着的相框也在,不过没有立着,而是盖在床头柜上,相框里是曾经一家三口的照片,相框因为盖着而看不到照片,我走过去,试图两次把相框翻过来,但是每次手触碰到相框的时候都收了回来。
我坐在床上,卧室的窗户是打开的,窗帘也是熟悉的,花色是我跟贺昂一起开车到家纺市场买来的。
突然,外面响起一道细碎的声音。
心角猛地被人揪了起来,我的世界仿佛立马陷入一阵不安中。
然后我张了下嘴,哑着声音转过头轻声地唤了一个人的名字:“贺昂?”
没人回应。
“贺昂……”我不死心,又唤了下他的名字。
依旧没人回应,房间里外都是静悄悄的,现在连风都停了下来,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
最终,我没忍住,蹲下身子大声哭了出来。
没有贺昂,贺昂没有回来,门外的声音只是因为风进来,走廊上的画发出轻轻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