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左手竟然已经是鲜血淋漓,是自己刚才推到桌子,瓷具的碎片伤上了她吗。
他有个姐姐,自然知道女子身上不能留疤,刚才就算打她一巴掌自己只用了一分力气,但是她脸颊此刻已经是通红,与另一半边脸截然相反。沈涵北终于觉得自己惹出祸了。
外面的天色早已经大亮,下人也早就出来忙活了。这边动静这么大,没有下人赶出来阻拦,但是通风报信的却有人在。等大夫人到达的时候,就看见亭子里已经乱作一团,跪着的,被打的,眼下真是不好处理。
“暮西,待着他们去祠堂跪下。”大夫人身后的沈长宁厉声呵斥道。本来今日修沐,想考察下二人的学问,为几日后的殿试完善一下,没成想看到这样一幅荒唐的局面。
沈暮西在出凉亭的时候,瞥到了那块带有血迹的瓷片,悄悄地收起来。离他们三人如此近,她也不怕给自己招惹麻烦吗。
沈老夫人原以为林晚脾气变好了,家宅会安宁些,没想到刚睡醒家里又鸡飞狗跳了。
祠堂里,跪着三个人。两个通红了眼,一句话不肯多说;另一个握着自己的佛珠,镇定自若。沈老夫人也不知道今年招惹了哪路神仙,先是边境敌人频频来犯,老二连过年都没回来;朝堂上陆相对侯府又是穷追猛打,稍不留意就满盘皆输;如今又来了个招惹麻烦的林晚。看来自己这副老骨头是安享不了晚年了。
喝了口参茶,定了定心神,“去通知严太傅了吗?”
“在来的路上了。”沈长宁回道。
林晚听到严太傅三个字,猛地抬头,瞪大眼睛问道,“姑祖母,为何去叫太傅。”
沈老夫人放下茶杯,严厉道,“你还知道叫我姑祖母。你昨晚如何答应我的,今日里你又是如何做的。你可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不出一刻钟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吗。”
林晚知道事情闹得太大了,跪到祠堂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自己这是要被扫地出门了。这么丢人的事,外祖母估计也保不住自己了。林晚就闭嘴不再开口。
事情的大体经过,沈涵北身边的小厮已经汇报过了,虽然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但也被四夏一一纠正了过来,但也止不住二夫人看向林晚的敌意。
“母亲,小孩子吵架我们长辈本不需如此在意,她说我我就算了,但是她说到长安,这如何能忍。”二夫人垂眼欲泣,委屈的说道,“长安可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在边关浴血奋战,这丫头竟然咒他,母亲,这次你不重罚她,我坚决不依的。”
沈老夫人也很反感林晚对自己儿子的牵扯,但又是自己的孙子先挑起来的祸端,只能两个人一起罚。“你们二人各自去对方的院子门口跪着,直到对方原谅自己再给我起身。”
二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子也被罚,护犊心切,不依道,“母亲,小北是维护他父亲何错之有?”
“那晚晚是为了维护她的母亲,又何错之有呢。”林晚身后一个端庄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