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结束了吗?
头一歪,没了声息。
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那个捏着秦无衣脸蛋的家伙似乎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另一个汉子也大惊失色,刚要双手握刀,便见洞口的光亮有些发暗,一个敏捷如雄鹰般的黑幕遮天盖地而来。
汉子大惧,盲举起刀,希望挡住这一击之力。
可是雄鹰既已展翅,又哪里有兔子生还的希望!
“噹!”
“刺!”
两种声音一前一后在耳边想起,有些刺耳。
那汉子瞳孔猛缩,望着自己手中早已经断为两截的宽刀,然后瞪大了自己的眼珠,惊恐已经完全将他的心神占据,然后砰的一声,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扬起了地上的尘土。
尘土被激起来,慢慢的又落下去,归于平静。
人生若细尘,一起一落间便走完了整个人生!
秦无衣和那个络腮汉子都是一惊,秦无衣早就安静了,从燕蛮儿闯进山洞的那一刻她就安静了,不在哭喊,不在吵闹,心里莫名的觉得安宁。
就连络腮汉子抓住她洁白如玉的脸蛋时,她都只是冷着脸。
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一定会救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相信那个少年,自己哪里来的信心那个少年能从三个人手里将自己救出去。
可她就是信了。
她看着他,她发现此刻的他似乎不是他,那微微发红的眼睛,眼睛里散发着浓浓的嗜血与狠戾,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毁灭一般。
只见他转过声来,慢慢走近,燕蛮儿举起刀,那柄如月弯刀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刀尖对着那络腮大汉的脸,他的声音就像那九天的锁魂迷音。
“辱我母亲者,杀无赦!你,想活还是想死!”
秦无衣微微一愣,母亲?这马匪口中的帕娜儿是燕蛮儿的母亲!
看来这马匪是戳中燕蛮儿的逆鳞了。
龙有逆鳞了,触之必死!
那络腮大汉顿了片刻,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见惯了杀戮,见惯了生死。可是,被这个疯子残忍的手段所慑,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些惧意来。
这疯子的力气太大了!
木枪钉人,一刀斩杀!
好大的蛮力啊!
和他看上去瘦弱的身体相比,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可眼前两个兄弟惨死的尸体又无声的诉说着刚才那一击的惊心动魄,他知道,今天自己很不走运。
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做了不该做的事!
不过,他也非凡人,多少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都走过来了,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大汉哂笑一声,两条腿虽然在发抖,但声音却异常的大,“没想到碰到个鹰爪子,喂,你以为我怕你嘛,我们兄弟还有百十号人马上就到,你以为就凭你能冲出去!再说了,你不怕我杀了这丫头!”说着,退后一步,将手中的刀往秦无衣脖子上紧了紧,洁白的脖颈上露出一条血线。
“两次的协商是不允许的,你错过机会了。再问你一句,我母亲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那络腮大汉狂笑起来,笑的连整个身体都抖动起来,眼角似乎笑出了泪,就算你有万人敌的本领,人质在我手上,你还能真的不顾人质不成?
“小!”一个小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燕蛮儿便滚地而来,呼吸之间,他已经站到了自己眼前。
络腮汉子大惧,忙挥刀准备先杀了秦无衣,可是,他的刀却停在那里,再也进不得。
他定睛一看,燕蛮儿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他的刀刃,鲜血从他的手掌上渗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另一只手将弯刀扔向空中,右手握拳,直击在抓秦无衣肩膀的那只手腕上。
络腮大汉吃痛,手一缩,燕蛮儿一把抓住秦无衣,将她生生的扯了过来,抬腿一脚,正中络腮大汉胸口。
“咔嚓!”胸骨碎裂的声音传来。
燕蛮儿将秦无衣护在自己身后,然后转过脸,看向络腮大汉。
大汉仰躺在地上,他想逃,想离开这里,想着,若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做梦那该多好。
只是胸口传来的疼痛,和喉咙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血水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更可怕的是他还是个少年啊。
燕蛮儿的脚步似乎很慢,但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将地上的尘土踏起来,发出砰砰的声音。
每向前一步,络腮大汉,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快一分,自己的生命流失一分。
他想离少年远一点,在远一点。
可是不管他怎么动,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
他知道,他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