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五敛起面上的不正经,跟着看向那处。
见他们脸色不对劲,顾倾禾抿了下唇,小声问:“是老虎,还是棕熊?”
他们捕猎了一只体型不大的野猪,只有像老虎,棕熊这样极大体型的动物才有可能引起他们俩同时警惕。
不过在上山之前,她也打听了村子里的后山没有出现过老虎吃人或是棕熊杀人的事,只有更深的地方会出现群聚的狼群。
这也是村民不敢进深山的原因。
他们这都还没到里头去,也没听到狼嚎。
谢拂衣收回目光,低声道:“是人。”
“人?”顾倾禾一惊,“什么人?”
卫五冷了眉,小声道:“杀手,武功还不低,听声音有十几二十个。”
顾倾禾着实没想到她在这个小小的村庄山里捕猎,都能遇上事。
谢拂衣看了她一眼,对着卫五道:“你带她从另一条路抄小道回去,我去把人引走。”
山下就是手无寸铁的村民,这群杀手要是下山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顾倾禾也知道她留下来就是个拖后腿的,抛下大部分猎物,她跟着卫五绕道下山。
谢拂衣等他们走远了,才朝东南方掠去。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深幽的山林虫鸣鸟叫声不再,隐隐约约传来打斗的声音。
站在大山的外围,顾倾禾回了头,对神色凝重的卫五道:“你想去帮他么,我这不用你管了。”
卫五摇头,尽职尽责将人送到屋后,朝外吹了声哨,一只黑鹰飞扑而下,他将消息绑到它腿上,拍了拍它的翅膀。
空中传来鹰唳声,黑鹰煽动翼羽渐渐飞远直向城南。
整整一下午,顾倾禾都魂不守舍地在院子里转悠。
跟着卫五回到顾家,她去了村子里提醒村民这几日不要进深山里去,得了他们不解但点头的应承后,她就守在院门。
日落斜山,泥沙的黄土小路始终没迎来那个黑衣男子。
她只记得不要拖他的后腿,忘了跟他说要小心一点。
心杂乱无章的跳动,午时的那份喜悦随被丢弃的猎物一样埋藏在深山里。
院外的卫五,也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
黑鹰飞走,再无鹰唳声传来。
至此,顾家陷入沉寂。
长安和喜儿懂事地没在打闹。
夜里,顾倾禾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谢拂衣背着弓被二十多个杀手追杀的场景。
明明他本身就是个杀手,可她还是心慌得做什么事都没心情。
她想,她午时应该独自下山的,应该让卫五去帮他的。
“咚咚——”
门轻轻敲响,传来顾大娘的询问声:“倾禾,睡了?”
她睡不着,翻身下去开了门。
顾大娘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让她敷脸缓解焦虑,她是个精明通透的妇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轻声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