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伊安举起了手枪,又向着天空开了数枪。
但是没有用,更加不可名状恐惧催化了人类的勇气。
“该死!”
他怒骂着将手枪摔在了地上。
他已经在这里呼喊了近三个小时。
但是没有任何意义,有的只是一个个被扛下去,或重伤或感染的士兵。
不抵抗政策反而加重了感染者的气焰。
伊安咬着嘴唇,他发誓一定要给那个传播出“这一块地方已经被恶魔诅咒,必须逃出这里”这种谣言的人好看。
他急剧地喘息着,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一定还有办法!!
“副队!防线已经即将被攻破!请指示!”
“……”
“请指示!”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伊安猛地揪住面前外勤特工的领子,血丝在一瞬间缠上他的瞳孔。
“副队!”
“抱歉。”伊安低下了头:“我会负起命令的责任。”
牙病毒其实在收容物中完全不值一提。
但在外勤小队重视之前,这种算不上多危险的病毒已经在这个城市的角落扩散开来。
是的,谁有会在意那些乞丐呢?谁会呢?
真是讽刺。
真是愚蠢。
伊安深吸一口气,他命令手下架起了枪。
“鸣枪示警!”
他寄希望于贫民会知难而退。
但是并没有。
伊安知道,他们只是想活下去,但谁又不想活下去呢?如果让他们突破了防线,谁还能活的下去呢?那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他咬着牙准备下达最后的命令
“开……”
“上刺刀!”
一个声音却提前一步,带着痛苦与愤怒。
那是队长。
史丹利。
……
……
……
在那之后的第十天。
……
滴答
阴冷而潮湿。
滴答
浓重的水汽混着寒气侵入人的皮肤。
滴答
身体上突出触手与眼睛的行人撕扯着自己的血肉。
伤口破裂,潜藏在皮肤下的是连接着须肉的扭曲电线,污浊的黄色机油从体表渗出,从伤口中喷出的铁锈与齿轮碎片。
那是机械与失控的肉体的角力,那一天,我看见了地狱。
滴答
我怒吼着质问扛着摄像机的第五教会为什么对此视若无睹。
滴答
他们只是狂笑着告诉我,
whyserious?
毕竟,
是你们最先出卖了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