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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第三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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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也随随便便。”赵阿姨叹口气。很快又直起腰,“不怕,咱们好好的的帅小伙,有的是姑娘追。”</p>

    余生苦笑着应了一声,不敢再接话,好不容易满足了赵阿姨的好奇心,从依然喋喋不休试图继续攀谈的阿姨身边脱身,他凭借着记忆走上楼,来到熟悉的门前。</p>

    余生深吸一口气,临近家门,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畏惧,但是他的手却在大脑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就已经敲门。</p>

    门开了,微黄的灯光从门内一下子铺撒在楼道里,在灯光中,余生看到久违的母亲的面容。</p>

    余生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母子两人拥抱在一起。</p>

    家里和记忆中的样子差别不大,似乎只有几件家电换了新。</p>

    余生坐在沙发上,眼睛却忙个不停,到处仔细打量了个遍。</p>

    唔,窗帘变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余生又发现一处不同的地方,这个小小的发现让他开心了好一会,就像第一次发现游戏新玩法的孩子,为自己的发现雀跃不已。</p>

    余生的妈妈给他端了一盘水果,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半年前在余父葬礼后相见的那次,两个人谈的极少,那时候的余生先后经历分手和亡父,几乎没有精力和心里准备与突然出现的母亲做任何交流。</p>

    现在看去,这半年里,余母比起上次见面又苍老了许多,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p>

    余生知道,她是为了弟弟的事操碎了心。</p>

    “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吃点水果休息下吧,你吃饭了没,有没有想吃的,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也不知道现在口味变没变。”余母站在沙发旁,有些彷惶的搓搓手,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和儿子说些什么。</p>

    余生心里难受极了,他握住母亲的手,拉她坐下。</p>

    “妈,我不饿,我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说。”余生安抚,“余夜醒了吗,还在医院吗?”</p>

    余母发出一声压在嗓子底的呜咽。</p>

    “他还在,他一直都没有醒,”余母低声说,“我守了整整三天,每次一闭上眼就感觉他在叫我,睁开眼睛看他,他却还没有醒。医生说他的情况短时间不会有变化,让我回来休息一天,正好你今天到,我就在家里等你。”</p>

    “我来了,以后可以我去陪他,”余生说,“打伤余夜的人抓到了吗?”</p>

    “抓到了,又放了,警察说没有证据,不能定罪。”余母叹了口气。</p>

    “余夜没醒,不是还有一个受害人吗,那个姑娘呢,她不是可以作证吗?”余生皱眉。</p>

    “你说小范宁?她当然可以作证,但是警察和医生都认为她受到强烈的外部刺激,说的话并不可信。”</p>

    余生气极反笑,“然后就这么把凶手放了,不了了之?”</p>

    “我现在也没主意,我就想着余夜赶快醒过来,剩下的事等他醒了再说。”</p>

    余生点点头,他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不过既然另一家已经找到钟间作为律师,那他可以先和钟间保持联系,随时跟进。</p>

    “妈,你在家里休息吧,我来的时候在车上已经休息过了,不如趁精神先去医院看看余夜。”余生站起身,“医院那边今天晚上有我,你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早上我再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p>

    余母擦擦眼角的湿意,站起身。</p>

    “开我的车去吧,这里还有家里的备用钥匙,”她拿出一串钥匙塞在余生手里,“妈和你爸的事,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妈……这次……”</p>

    余生在回来之前,心里的确有过对母亲的埋怨。但是在踏入家门的那一瞬间,心底的这点小嘀咕立刻像火堆旁的碎冰一样消融的无影无踪,这时候听到母亲说出这些话,仿佛有人揭开了他心里的那层盖着小秘密的黑布。</p>

    余生面红耳赤的挠挠头,连忙打断她,“妈,你说什么呢,我先走了。对了,余夜在哪家医院,哪间病房?”</p>

    余生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方向盘了,但既然回来了,总是打车显然也不现实,当他小心翼翼的把车挪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时,时间已经临近午夜。</p>

    医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处未熄的灯光证明这不是一座荒地。</p>

    余生在前台问清楚住院部的位置,便按照指示牌上楼,找到余夜的病房。</p>

    余夜病房里空空荡荡,只住着他一个人。灯已经熄了,只有设备的红点在黑暗里闪着光,如同一枚血红的眼睛。</p>

    余生不想打破屋里的静谧,他关上门,借着月光找到余夜病床旁的凳子坐下,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依旧昏迷不醒的弟弟。</p>

    余生紧闭着眼,眉头蹙起,好像正沉浸在噩梦中,他的面颊嘴角都被纱布包扎,但是余生还是可以从他的眉眼之间看出小时候的影子。</p>

    无论对谁,余生都可以很骄傲的承认,自己的弟弟余夜十分英俊。</p>

    余夜从小就招人喜爱,他眼睛极大,粉嫩白净,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可爱的小男孩,长大后的余夜非但没有长歪,反而越来越向着美男子的方向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一骑绝尘。</p>

    余生心里想着,余夜这傻小子,倒是比电视上的那些年轻男偶像还要更像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会被多少姑娘围追堵截。</p>

    他转念又想到那个叫范宁的姑娘,似乎就是余夜的女朋友,旋即钟间的话在他耳边响起,那里面有个词语跳出来,深深扎进他心里,刺痛他。</p>

    轮~奸。</p>

    余生的心立刻低落下去,心底好像有一堆火,炙热而暴躁,越烧越旺。</p>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光乍现,余夜依旧未醒。</p>

    在余生没有注意的地方,房间的黑暗中,有一抹更加深沉的黑色,仿佛阴影的阴影,黑夜的暗面,正随着余生的怒火蠕动。</p>

    病床上,余夜紧闭着的双眼在疯狂转动,那抹黑暗中的黑色开始缓缓舞蹈。</p>

    余生似有所感,他猛的扭头,想要找到那股让他心中悸动的来源,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p>

    病房内外死一般的寂静,这突如其来的一惊让余生汗毛乍起,全身如同通电般猛然一抖,他下意识就从凳子上站起,想要挣脱那只握紧自己手腕的手。</p>

    “范宁……”</p>

    余生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低声呻吟着什么,第一次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声音再次响起,余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p>

    余生的身体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恐惧依然在颤抖,他低下头,追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看到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来自于躺在病床上的余夜。</p>

    昏迷了三天的余夜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挣扎而出,重新回到真实世界。</p>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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