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都市

啊？”

    “当然了。”

    “嘿嘿，那我的礼物呢？”

    “在我口袋里面。”

    “呀，谢谢哥哥！”波珞一面笑，一面将手探进波可拉圆鼓鼓的口袋，摸出了一枚圆滚滚的红苹果。

    “这……这是苹果？”

    “对啊。”

    波珞拿着苹果翻看了几下，除了个头大了些、其中一侧贴了张笑脸的标志，与普通苹果别无二异。

    “哼，不理你了！”她将苹果扔回到波可拉的口袋里面，翘起了嘴巴。

    波可拉摇了摇头，以略带指责的口吻说着：“小珞，在另一个口袋里。”

    “哎呀，真的？”

    波珞再度眼冒星光，急不可待地伸进波可拉的另一个口袋……又拿出一枚苹果。

    “你这个大坏蛋，我真的不理你了！”

    她鼻子发酸，却要大哭，波可拉这才将一条银色项链挂在她脖子上。这样一来，波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闷了一肚子火。

    波可拉牵住她的手，也不管她是哭是笑、想法如何，直往袋兽之间走去。与妹妹玩耍一番，时间又过去三四分钟，只怕爸的火气已过了阀值，正要爆发，但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道歉的说辞也在这一刻想好了。

    听着房间外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以及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波恩知道自己这个混蛋儿子总算来了。三年前，波可拉违抗父命，以一种离家出走的形式开始了训练师的冒险之旅，这个决定固然充满勇气，但却令波恩蒙羞，沦为他人的笑料，众人只道“公子不爱豪宅，却要去户外冒险；公子不爱学习，竟要成一名武师。家训不严，家门不幸，出此奇才”。波恩差点就被气死，一狠心就自口头上断绝了他们的父子关系；但宽子还是关心儿子的，你不认是吧？我认！这三年来她给波可拉提供了必要的帮助，说白了就是打钱。呵，真指望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在野外活得潇洒？开玩笑呢！

    波可拉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出门冒险，没两三天就热情消退”的庸人，他拿到了母亲的零花钱，将其全部用在了刀刃上。他游历各个地区，走过草原、穿过森林、漂过大海，收服了众多实力强劲的宝可梦，还真就闯出了名声！短短两年，他就集齐了八枚徽章；在第三年，他参加各地有名的赛事，夺金摘银，风光无限，最近的一次比赛是圣特安奴号少年杯，他轻松夺冠。综合来看，他年纪轻轻能取得如此成就，有三点原因：一是他天赋极高，且十分努力；二是他有钞能力；三是暗中有贵人相助。他的成功几乎是必然。

    波可拉名气小成，波恩作为父亲也算脸上贴金，他对朋友谈起儿子时不再是一脸嫌弃，转而有些得意，“我就说，这小子是块当训练师的料！”。每当这时，宽子便忍不住翻白眼……

    波恩对儿子的偏见渐渐没那么强了，“逆子”之类的话已很少说。今天这顿家宴便是要消除父子间的间隙与仇恨，波恩又认可这个儿子了。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门口，说到底，波可拉是他的儿子，三年不见没一点期待那肯定是假的。别看平日里在妻子面前他绝口不问儿子的近况，但想想宽子的钱哪来的？他能不知道吗？他无非是装瞎，甚至暗中还要多加些钱。这可能就是母亲与父亲的差别吧，一个爱得热烈，一个藏得深沉。

    “爸，妈，好久不见！”

    一进门，波可拉就情绪失控了，他握着妹妹的手都有些颤抖，波珞抬头看着他，低声道了句“哥！”。

    波恩与宽子蹭蹭站了起来，后者直接动身跑到波可拉前面，略一弯腰将儿女抱在怀里。波恩迈了半步，但为了维持父亲的威严总算没冲出去，他抬了抬手又放下，最后情绪莫名地哼了一声。

    宽子半笑半气道：“还装什么装？你傻站在哪里干什么！”

    波恩脖子一红，却立刻坐下了。

    “你个混蛋小子，菜都凉了你才来！我看这顿饭不吃也罢！”

    他猛得一拍桌子，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宽子斜了他一眼，说：“少说废话，菜冷了可以重新点，你不想吃也可以出去。”

    波恩愣了愣，哑口无言，万万没想到妻子这么不给他面子！自己好歹是一家之主！

    这一场小冲突被她看在眼里，她作为客人，不敢多说，只微低着头。然而，自波可拉进来后她再没移开过目光，不住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波可拉也注意到了这位少女，怎么会有不认识的人在我的家宴中？他忽然想起什么，试探道：“黎莹？”

    少女轻轻点头，浅笑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