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半天班,根本没有跑离职手续的必要,明宛把手机和外套取了,工衣退了,工牌交给门卫,就这样出了厂区。
这倒没有使用到燕恒灿的特权,厂区和办公楼不一样,这里没有牵涉甚广的核心资料和资源,就算有,这些一辈子只管那几个零件的员工也接触不到。
所以明宛只招呼了一声“不干了”,保安就放行了。
燕恒灿和商旭显然是打过招呼,即使他们亦步亦趋地吊在明宛身后什么也不做,也一路畅通无阻,连多问他们一句的人都没有。
明宛出了厂区后,商旭向燕恒灿睇去一个请示的眼色,燕恒灿微微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跟在明宛身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商旭、燕恒灿和明宛三人约好似的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在工业区涂满落叶的人行道上形成了奇怪的三点一线。
倒不是明宛愿意这样,每当她试图甩掉他们,燕恒灿就会鬼一样猛然拉近距离,吓得明宛脸色煞白。
商旭甚至能预判到她看好的死角,在她刚为终于将燕恒灿变成一个黑点而兴奋时,蓦然出现在拐角。
他其实是个杀手吧?
“明宛,回家吃饭了。”
蓦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结实地吓到了明宛,她猛然旋身,惊觉一直勉力维持的二十米,竟被他越界到五米以内了。
“别过来!”明宛慌张地喊停,“你要回就回,叫我干吗!”
“还说自己不是宠物,”燕恒灿唇角微抿,“你现在就像一只玩嗨了不肯回家的小奶猫。遛你半天了,还没够?”
她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搞半天他玩“放养”呢!
“燕恒灿,我以为我的态度够清楚了,别逼我骂你!”明宛终于炸毛了。
“我以为我的态度也很清楚,至于你的态度,你看我在乎吗?”
燕恒灿粲然一笑,还诱惑地眨了眨眼,天光都随之焕然一亮。
尤其是那颗欲漏不漏的小虎牙,尖得可爱,令人有股上手摸摸看的冲动。
燕恒灿熟习各种商业诡笑,开怀真笑的时候不多,因而当他心情确实很好的时候,整个人像流动的银河一般璀璨夺目。
明宛被晃到不行,小心地移开了视线,抿了抿唇。
“所以说,你是铁了心要拿我当明悠的替身?”
她后知后觉地咀嚼着他的话,味如嚼蜡地接口道。
一边腹诽着贼老天的诡谲:说好的相由心生,怎么有人心如蛇蝎,却生得如此仙姿玉色?
这不是方便他更好地祸害他人么?
“嗯,你这暴脾气也像她,说不定你努力一下,还是有机会上位的啊~”
燕恒灿慵眉懒眼地建议道,眯眼笑的样子活像一头狐狸。
“可是你妈告诉我,如果我不识趣,她三天内整垮明家。”明宛冷哼道,“你又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要拿明家怎样。”
“你们母子俩要不要统一一下口径再来折腾我?你们谈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吗?”
茧城的未来落到这些人手上,真是悲哀。
燕恒灿眼神微动,“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作为宠物,你只要尽到你的本分,该是你的少不了你,不是你的也不必奢望。”
“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抓不住我……”他邪肆地眯起眼,“就算我妈放过明家,那还有我呢?”
“你的意思是,退婚以后你还要同我纠缠?”
明宛禁不住后退一步,表情好似生吞了一颗苍蝇。
“还不算笨。”燕恒灿轻嗤道,“反正你顶过我的名字也嫁不出去了,你还想跟谁?”
虽然他只是实话实说,可明宛心里倏地卷起了一股莫名的恼火。
“燕恒灿!”
燕恒灿眉梢挑高,兴致盎然地等待着她的后话。
明宛一心想要胜过燕恒灿,有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几乎冲口而出;
但是理智及时拉住她,喉咙滚了滚,到了舌尖的危言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
燕恒灿的笑霎时凝在了唇边,眼底有黑暗悄然绽开。
“有什么不能说的?”
“……”明宛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扭头就走。
燕恒灿上前一把拽住她,将她抓得一个踉跄。
“刚刚你想说什么?你想拿谁当挡箭牌?”
明宛愣了一下,旋即自嘲一笑。
“没有谁,反正沾了你的名字,有也没有了。”
她淡漠地回他一个看垃圾的眼神。
“你刚刚想到了谁?哪个男人?说!”
燕恒灿却仍是不依不饶,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明宛吃痛地甩开他:“你有病啊!”
燕恒灿皮笑肉不笑地:“你说不说?不说今晚有你好看,我说到做到。”
明宛想不出他还能怎么对付她,但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明宛姑且战术后仰一下。
这话题虽然转得生硬,但燕恒灿眼神微顿,还是接了:
“这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闹一会儿。”
“怎么闹,我从这河上跳下去,成为你的新晋白月光,然后你再找个比我乖的替身,大家皆大欢喜?”明宛没好气地说。
“也不是不行。”燕恒灿唇角微勾,煞有介事地颔首。“商旭,来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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