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放不得的。”周公子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显然,明宛的事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别提了,我的事就这样了,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我结都不错了。结个婚连朋友都不让见,我结这个婚干吗?
“有时候感觉我本是一匹无法无天的野马,结婚就像是自己套上了缰绳。”
袁肖没好气道,“她最近管得越来越宽了,本来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翻船了呗。
“什么事关起门来都好说,现在霉体起哄,她也跟着上头,我看她是巴不得我死,我越理她越来劲,理她干吗?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不会再放手了。”周公子字句铿锵道。
“呵,这话燕恒灿也跟我说过,可他不还是放手了吗?而你,至少一周前还试着这么做过。”袁肖不置可否地睃他一眼。
周公子的神情平静到不可思议:“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袁肖突然感觉眼前的他有些陌生。
作为心理医师,他很少看不透一个人在想什么,哪怕对方有意隐瞒。
而眼下的周公子,却让他真切有些捉摸不透了。
周公子不是爱吃醋的类型,或者说,凭他的性格和情商,也不会让他像燕恒灿那样粗暴地处理感情问题。
偏偏在那样铺天盖地的绯闻下,他给明宛来了句什么“随便,听你的”。
以周公子的身份和人气,他时常处在流言旋涡之中,早已习惯了新闻的夸张手法,不可能放在心上。
那么,不过是想借题发挥,想惹明宛骂他或者主动离开。
周公子有多宠爱明宛,他是一路看过来的,只能说,明悠之事对他的负荷不可谓不重。
强迫疗法中的一招是先破后立,任病人一直回避的话,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袁肖深吸一口气,便问了。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对明悠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明宛不来这出,你是打算为那谁守寡一辈子?”
从袁肖口中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周公子微微怔然,但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袁肖毕竟已婚,不至于连基本的避嫌都不知道,三更半夜约明宛,只会是明宛特意招来的。
匿名光碟的事果然还是被宛宛记在了心里,加上他最近堪称糟糕的表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
他叹声道:“缠着我的人很多,但她是最反复无常的一个。和她周旋,和商务谈判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袁肖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眸眼微微一亮:
“我懂了,明悠对你而言就像是燕恒灿之于明宛,你俩从没碰上这么玉石俱焚的对象吧。”
“……你也觉得,我不爱她?”周公子忽然道。
“当你问出这种问题,答案不就在你心里了吗?”
忽略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袁肖的表情几乎是怜悯的。
“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如果明宛像你一样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她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眼中只有你。”
周公子若有所思,淡淡开口道:“那等她恢复记忆后,我送她一家公司怎么样?”
“你认真的?”袁肖瞳孔骤缩,“你这样对得起你脸上那道疤吗?”
周公子脸上那道为明宛而疯的伤痕,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像一颗深红色的泪痣点缀在眼下。
袁肖一脸的难言:
“不是,我不懂你啊,你之前打算将明悠作为亲人照顾,一边寻求真爱,我都觉得你够那个了,你现在又要重蹈覆辙?”
周公子微微摇头:“没有,那只是表面之言。我当时觉得明悠始终会回去燕恒灿那边,毕竟她给我的印象就是那样。”
“但那个碟片颠覆了你的想象,让你感觉错过了一段良缘?”
袁肖好笑道,“周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是有什么白月光情节吗?
“以前是明宛,现在是明悠,要不是明宛这一跳,你的心看来是拉不回的。
“那么对你来说,其实明宛在这里死掉会更好?毕竟,活着的人都不配得到你的爱啊。”
“你骂得对。”周公子道,“今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