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问,那也是看见了刘文王和太子的关系,他们越走越近,联姻可以让俩人关系更进一步。
作为嫡庶女的刘雨菲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身份上有争议,而出生正统的嫡女刘允如,坐上太子妃的位子,没人敢说什么。
他有心担心,担心她会嫁给他,这种情绪很奇怪,但不让人反感,他暂时弄不清楚,就跟着心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决定的?”他说这话是因为想起皇帝那日在御书房跟他说的那番话。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如今来管他,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找个王妃,令他顿感不适,但架不住那是既是他的父亲,也是君王。
刘允如没有听出他话中隐晦的意思,只以为他的意思是她现在势单力薄,无法在自己婚事上说俩句。
曾经也许吧!现在她已经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是不好说的。
更何况,夏巧红让能让她嫁给太子才有鬼了,她可没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
经过一番推敲和她们留下的漏洞,她已经能猜个大概了,她们还真是大胆,也不怕连累整个摄政王府满门抄斩。
“不会有长辈的施压!”她清楚是一回事,成楚云并不知道,所以她说了这么一句。
“嗯?”成楚云被她半句话弄蒙了,所以刘文王为什么不希望她嫁给太子,难道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吗?这个理由他打死也不会信。
所以这件事情还有别的可能,比如让刘雨菲成为太子妃——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只是在身份上有争议,如果彼此都有意愿,别人也无法阻拦。
他默默揣测,表情难得凝重,又带有几分窃喜。
窃喜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就连自己有这种心态,他都不清楚。
“我怀疑刘雨菲要来一招姐妹替嫁,这事她一个人根本没胆子做,所以背后有人,而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那我嫁给太子的机会就小多了。”
刘允如淡淡的说,届时她再推一把,那婚事能成就微乎其微了,相反,刘雨菲嫁给他的机会会更大。
就让她和丞相府那个女人斗去吧!狗咬狗一嘴毛,左右不是她吃亏。
“替嫁?好大的胆子!”成楚云闻言,表情惊愕,这摄政王妃是脑子不好吗?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最后父皇没有处罚什么?可是给他留下了疤痕,日后出现一小点问题,摄政王府就会被皇帝拿来开刀。
皇帝的心思,向来是最难懂的,他身处高位,生性多疑,却又向往纯粹的情谊,而摄政王府已经在利益上触及了他的底线,现下再发生别的事情,那就不单单是如此了。
成楚云虽然唾弃夏巧红为了把自己的女儿推上那个高位不择手段,但更心疼刘允如,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刘允如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不认同她的猜想,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细说一遍。
等她说完,成楚云全程都没有说话,心中自嘲道:‘他在想什么呢?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个女子与别人不同,她并不在意太子,而他偏偏往这方面想,实在是狭义了。’
他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个和煦的微笑,“你猜的对,这样你的就更要小心呐,以免他们为那个位子不择手段!”
刘允如被他的笑意暖到,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傻乎乎的点点头。
不自觉想起前世的事情,他这样温暖,前世死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会怨恨吗?就像她死去时一样,重来一次,前世的单纯便不复存在。
她想,应该是恨的,谁不想好好活着,可总有一些人觉得你挡了他的路,那怕你什么都没有做。
她唯一不忍心的,是这样一个炽烈的男子,在争夺权柄的战争中被祸及,如果他没有经历这些,或者他也许依旧很纯善吧!
成楚云见刘允如没有回他,用食指在她面前晃动,“你在想什么?”
刘允如回神,看着眼前对未来一无所知的男子,不自觉流露出怜悯,看得成楚云一阵恶寒。
“没什么,我会小心的,王爷不必担忧。”她笑着回答,笑颜比满湖的荷花还要娇艳,让人心软。
成楚云见她把事情记在心底,无声的笑了笑,又想到她对太子的反感之心,一种愉悦感不言于表。
刘允如不知道他为何开心,很突然出现的情绪,但是不妨碍她为他开心的事情而开心,这是交心所得。
“你明白就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他不自觉为她的事情多了几分担忧和接触。
这种行为很让人反感本就是俩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擅自进入别人的领域,会引起反弹。
但刘允如却没有生气,不说别的,就冲着他帮助她的那几件事,足以证明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至于为什么现在要做出越矩的事情,她想,应该是因为他在这皇城里没有朋友吧!而她们相遇,结交了善缘,所以此时才多嘴问一句。
“虽然知道他们的计划,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阴谋,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说着,随手拂掉一旁荷叶上的水珠。
成楚云沉默,他刚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来不及压制,现下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了。
湖面下,几条鲤鱼游过,吸引了女子的目光,她探出头去看,眼里全是好奇,湖面倒映着她的面容,虽然其貌不扬,但五官精致,特别是那是眼睛,带着涟漪,不时闪过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