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糟老头子就是死太监,真是气死人!”
陆风竹这才明白方才在街上和顾庭月打招呼的那个人是太监,难怪他整个人看去就怪怪的,想到这点,他忍不住笑了,扑哧一下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顾庭月白了他一眼,道:“陆捕头,天色已晚,我们这就去歇息吧。”
陆风竹摆了摆手,道:“罢了,我还是告辞吧。”
顾庭月道:“你进了这个门,就想这么走?要走也可以,把你身上的银票留下。”
来京城的路上陆风竹的积蓄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今晚得的这二百两可说是他的全部身家了,如何能交出去。
顾庭月又道:“你要是不愿意给银子,今晚就乖乖地在这里住一晚。”
陆风竹都听懵了,心想:敢情世上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妓女啊。
无奈之下只好跟着顾庭月上了阁楼,上楼后,顾庭月道:“你先坐在床边等我,我去洗个澡。”
顾庭月离开后陆风竹心扑通扑通地跳,跟着他就觉得十分困倦,脑袋不停地耷拉下去,过了一会,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躺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直到日上三竿陆风竹才醒了过来。
“你醒了?”顾庭月道,这时她正坐在桌边吃早饭。
长期军旅生活的训练让陆风竹早就养成睡觉时保持警觉的习惯,昨晚睡的这么死只能是因为自己被下药了。
“昨晚那杯茶,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他问。
顾庭月故作惊讶道:“什么叫下了什么药,那可是一杯上好的普洱茶,平时其他客人来喝一碗得花二两银子,昨晚白给你喝,你不知足反来诬陷我。”
陆风竹浑身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腰间那张二百两的银票不见了:“我的银票呢?”
顾庭月道:“你懂不懂规矩,在青楼里过夜不用给银子的吗?”
陆风竹怒道:“我什么都没做!”
顾庭月道:“那我可不管,我留你过夜,你也在我的床上了睡了整整一宿,怎么叫什么都没做?你这个臭男人昨晚又是打呼又是放屁把姑娘的床都给弄脏了,你走后我还得把这床上的物什都换了,没要你赔钱就不错了。”
事到如今,陆风竹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他拿起放在床边的佩刀,气呼呼地离开了。
从韵珠楼出来之后他看了看时辰,已经来不及赶回善福寺去换洗了,只得来到湘湖边用手掬水洗了把脸,然后便快步向府衙赶去,今天可是他正式上任的第一天,若是错过了点卯,可就要让人笑话了。
等他赶到府衙时已经是辰时末了,却发现大门还是关着的,等了一刻钟,门也没开,他正准备上前敲门,王主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陆捕头,你来的很早啊。”
“怎么府衙这时候还没开门?”
王主簿笑道:“十里坊的府衙都要巳时方才开门。陆捕头你可别以为是我们喜欢偷懒,你也看到了,十里坊晚上热闹事多,白天,尤其是上午都是冷冷清清的,是以这里的府衙要比其他地方的晚开门。”
说着他拍了拍门,两名衙役将大门推开,二人进到厅堂,这里果然还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王主簿道:“范大人昨天晚上喝多了,这会肯定还在睡觉。”
陆风竹道:“那由谁来点卯?”
王主簿尴尬一笑,道:“这里向来没有点卯。”
陆风竹算是看出来在范鸿铭的管治下,府衙里的人都很散漫,他又问:“我的班房在哪里?”
王主簿道:“在西厢,我引你过去,不过这会那里不一定有人。”
二人来到班房,只见两名身穿浅灰色皂服的捕快已在房间里坐着了,王主簿满脸堆笑,道:“老李,老王,你们回来了啊!”他扭头对陆风竹说:“陆捕头,这两位一位叫李时丰,一位叫王谷平,乃是衙门里的捕快。”
陆风竹拱手道:“二位大哥,小弟是新来的捕头陆风竹,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李时丰道:“陆捕头你是上司,我们是下属,你叫我们大哥,我俩怕是受不起啊。”
陆风竹道:“如此啊,不知二位各自在家排行多少?”
李时丰道:“我排行第二,他排行第四。”
陆风竹道:“李二哥,王四哥,在下有礼了。”
两人见他如此谦恭,心里高兴,都露出了笑容,李时丰道:“我二人不过痴长了几岁,陆捕头太客气了。”
王谷平看了王主簿一眼,王主簿明白他的意思:“三位初次见面定有许多话说,我还有些公务要办,你们慢慢聊。”
王主簿刚离开,王谷平就将门关上了。
陆风竹讶道:“王四哥,这是何意啊?”
王谷平道:“咱们老哥俩有些话想和陆捕头说,但是这些话又不方便让王主簿听到。”
陆风竹皱眉道:“大家一起共事,最好不要互相隐瞒。”
他当兵时日久,军营里最讲究的就是战友间的相互信任,是以他对于这种自己人之间的猜忌十分厌恶。
王谷平看了李时丰一眼,道:“老李,还是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