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义士吗?”
“现在怎就表现得如此仓惶呢?”
显然,不用薛牧提醒,虞世帆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出言约束手下游侠的行为。
就这样,数十息过去了,慌乱终于被彻底控制住,而那些歌姬舞女披着裘衣,则默默站在花魁娘子身后,轻声啜泣。
此时,程齐之、虞世帆以及薛牧,三名主事者,聚在一处:
“船未沉,是障眼法。”
子时五刻,万年县,升平坊,一处占地极广的寺庙内,灯火通明。
原本供奉佛骨舍利的石塔,被人改成了就寝之地,此时此刻,于宦海沉浮近十年的王勃,辗转难眠,索性披了一件轻裘,挑灯夜读,希望能通过读书来静心凝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非不信也,敬鬼神而远之。
不知怎地,他又想到了这句话,一时间心乱如麻,随手拿起一册书卷,诵读起来:
“国有七患,七患者何?”
声音微微停顿,竟然是!
王勃觉得有些惊讶,他匆匆入长安,随身携带的书籍并不多,因此,记得非常清楚——
自己的背囊里并没有这本墨家经典,或许,是整理房间的胥吏所赠?
赠儒生墨家典籍,确实是个妙人。
一念及此,王子安摇了摇头,手捧书册,继续诵读起来:
“城郭沟池不可守,而治宫室,一患也;边国至境四邻莫救,二患也;先尽民力无用之功,赏赐无能之人,民力尽于无用,财宝虚于待客,三患也;仕者持禄,游者爱佼,君修法讨臣,臣慑而不敢拂,四患也。”
清朗的读书声自佛塔顶端传出,惊动了巡夜的士卒,他们凝神听了片刻,觉得无趣得紧,便提着火把,巡察别处去了。
“君自以为圣智而不问事,自以为安强而无守备,四邻谋之不知戒,五患也。”
……
“以七患居国,必无社稷;以七患守城,敌至国倾。”
“七患之所当,国必有殃。”
……
半刻之后,诵读声停止,但王勃的内心不仅没有得到安宁,反而感觉愈发不安。
炽盛大出,霍然而落。
帝国真要由盛转衰了吗?
“来人,备马!”
“去曲池坊。”
子时已尽,一辆马车在士卒的护卫下,自升平坊南门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