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为了能体面的见驾,平嫔却是好一番折腾,怕见驾时有个万一,要是在皇上忍不住便溺,她索性不活了,她先是用泻药清干净了肠胃,然后才仔细擦身,通身换了干净衣服。
又怕脸色不好,屋里还是有味道,她不得不浓妆艳抹,还在屋里熏了浓香。忙着这些,平嫔才躺在刚换的被褥上,眼巴巴等着皇上来。
与此同时,后院里,袁氏也在仔细打扮。
碧柳麻利的给她梳好两把头,两头插上一对淡紫色的流苏。“小主,你看看合不合适。”
袁氏拿着手镜,左右照照,然后就点了头。
梳好头,薄薄的用了胭脂,觉得心跳如擂,她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吧,去前院。”
她紧张,碧柳心里更紧张,这可是小主头一遭近身叩见皇上!想起曾听到过的那些传言,她竟忍不住道:“小主,当初玉真娘娘也是这样面见皇上的,皇上本是来看当时的主位端嫔的,可一见到玉真娘娘……”
“闭嘴!”袁氏警告的瞥她一眼:“不准瞎说,我怎么能和瑜贵妃比。”
碧柳忙低头认错。
袁氏抿抿嘴:“这种话要是被人听去,小心平嫔先活剥了你的皮。”
碧柳的肩膀抖了一下,“小主,您别吓奴婢,奴婢再不敢说了。”
到了前院,主仆俩先去拜见了郝嬷嬷。见袁氏穿得素净,只一身月白色镶牙边的夹棉衣服,打扮得也素净,郝嬷嬷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袁氏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坐下,跟个小宫女似的,站着细听郝嬷嬷的交代,“等会进了屋,你只管伺候娘娘,该喂药就喂药,该退下就退下,多余的事儿一样别做。要是皇上不问话,就是龙靴的方向,你都别拿眼去瞅。”
“嬷嬷,我懂。”袁氏十分乖巧的点头。
平嫔竟会中风,刚听太医院的人说起时,郝嬷嬷也是大吃一惊,代太子过来看望的韦氏还质问她,平主子身边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郝嬷嬷也是苦笑,平嫔往常有多想不开,只有她最清楚,任谁像平嫔似的恨天怨地,被气出大病来那都是迟早的事儿。
可这些话犯不着和韦氏说,郝嬷嬷只道:“妹妹要是信不过我,就自己查去。”
见她硬顶,韦氏也不深究,还笑着道:“郝姐姐,看你这话说得,我怎么会信不过你,都是妹妹我多话了。姐姐别生气,妹妹给你蹲福赔罪。”说完真就蹲身作福。
未免一家独大,当年孝诚仁皇后给太子留下的人手,本是由韦氏和郝嬷嬷一人管着一半的,可韦氏是太子的奶娘,宫里独一份的差事,日常行事哪有郝嬷嬷方便,久而久之的,郝嬷嬷的分量倒是比韦氏强出几分去。
郝嬷嬷见好就收,忙就扶起韦氏,还和她商量说:她想趁机把袁氏往上推一推。
“二格格这一病,宫里的主子们都得有个表示,不管谁来,我都让袁氏出面做陪客。然后再往两个贵妃的面前递话,很多事,做奴才的不好出面,咸福宫里不能没个主子,袁氏又伺候主位娘娘有功,封一个常在不为过吧。”
韦氏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让瑜贵妃和大阿哥起了嫌隙,你这样做,就不怕她对平嫔和太子也……”
郝嬷嬷道:“真要是那样,我们就用老法子,明面上把袁氏赶走就是了。”当年,也没人看出僖嫔和她们的关系啊。
韦氏这才点了头:“确实是个大好的机会,皇上正是虎狼之年,等离了京去打准噶尔,一去就是一年半载,眼前又没了瑜贵妃,要是袁氏能跟去伺候……皇上的枕边可就又有咱们的人!”
郝嬷嬷道:“这话说得太远了,先走了头一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