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完草药的时候,天色将将昏黄。
沈瑶回身,发现本来已经走了的渔翁提着灯笼,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她。
许是知道暴露了,渔翁已经不带斗笠和蓑衣了,满头白发像东华国男子一样竖起,在脑后扎了一个木簪,妖异的面容被灯笼的光映衬得染上了一丝邪魅霏妍。
沈瑶挑眉:“哟!这谁啊,这不是老爷爷嘛!”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转身慢慢地走着,给她带路:“我叫从礼。”
沈瑶:“老爷爷今年高寿啊?”
他也不恼:“二十五。”
沈瑶见他这么淡定,也不调侃他了。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路,从礼带着沈瑶去了发烧的小孩妈妈家,她根据系统的提示将摘到的草药配比分类好,交代小孩妈妈怎么煎服,饮食要注意什么。
阿之录在退烧药的作用下已经退烧了,但如果体内炎症不消除,还会继续发烧,为了尽快离开这里,沈瑶还是给孩子服用了一点系统的消炎药,明天,她还要将桃花源里存在的一些常用草药的功效告诉村民们,以便他们要是有人生病的时候,可以自己处理。
小孩妈妈很感谢她,她看了看从礼,又看了看沈瑶,单膝跪下,捧着沈瑶的手触碰她自己的头,嘴里呢喃着什么,似乎是西氏语,神情恭敬又虔诚。
沈瑶被她的神情激得手臂上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她不自在地快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问从礼:“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礼垂眸:“她说谢谢你。”
沈瑶将信将疑,她吩咐系统扩大能量,收集村民们说的西氏语,翻译他们语言里的意思。
小孩妈妈的那句话,让她不安。
第二日,村民们吃完早餐后,抽出一段时间听她讲解一些药理知识。
她自己也是系统告诉她的,所以没办法讲太深,简单讲完遇到什么情况,可以用什么草药,有什么功效之后,就劝他们生病了一定要找大夫,要吃药,要出去和东华国专业的大夫学习,但看村民们的神情,似乎不是很乐意。
药理小课堂下课之后,阿之武就开始有意无意在她身边反向散发魅力。
“你要坐到我肩膀上来吗?我的肩膀很强壮,很宽阔,你可以在我肩膀上看到更美的风景。”他举起手臂,肱二头肌隆起恐怖的弧度,然后他将自己的肩膀和胸膛拍得砰砰作响。
沈瑶不喜欢肌肉太恐怖的男人,那让她有压迫感。
她干笑着婉拒了:“不,不用了,谢谢你。”
阿之武:“那你要看看我的力量吗?我力量很大,一拳就可以捶倒一棵大树。”
沈瑶瞥了一眼他巨大的拳头,心想你不止一拳可以捶倒一棵大树,你一拳还可以把我捶成一块小饼干。
她连连后退,阿之武穷追不舍。
就在她已经开始生气的时候,从礼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两人中间,他嘶哑地说:“阿之武,你吓到了客人。”
阿之武停住脚步,脸上有些生气,他用西氏语和从礼交谈了两句,似乎在争执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但下一刻,黑影像流沙一样缠住了阿之武的脖子。
阿之武后退了,但他还是很生气,他语气很冲地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沈瑶仿佛看了一场有声似无声的哑戏,她很气闷,在从礼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她掉头就走。
她去和村里的婶婶们,女孩们凑到了一起。
经过这一早一晚的事情,她们对她的态度明显地变得喜爱又恭敬,沈瑶长得漂亮,笑起来又讨喜,很快就成了人见人爱的团宠。
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字是“瑶”。
沈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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