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
离别,经历了很多次了。有人今生永不相见,有人照例感情真挚。每一次告诉自己不要难过,离别才是人生常态。可是就是止不住的难受。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排完的节目单,我得演完。这是规矩,我懂。”
一句话,故作镇定的孟孟泪珠滚落。
师父,规矩,师兄弟。
是独属于他们的感情。
一声师父,一段传承,一份手艺。
规矩二字,约束自身。台前敬观众,台后敬长辈。尊师有礼,长幼有序。
天南地北,聚在一起。互帮互助,只为仨字:师兄弟。
孟孟捂住嘴,擦去眼泪,“我送你下台。”
九良放弃安慰梅梅,转头搂住孟孟的肩膀说话声也有些轻颤“以后常见面呢。哭什么,又不是见不着了。”
“孟姐别哭,我以后有空就来后台坐坐。不上台了,还不能来后台么?”
孟孟忍住泪“那你可得买票。不能白听相声。”
“感情还不值票钱呢。”
“我怕抢不过她们。你们两个在,咱们票卖的可火。姐,姐夫,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换挑回去早点休息吧。孟姐别哭了。”
“嗯,我们俩还得蹬回家呢。你回去慢点。”九良拿大褂袖子帮孟孟擦干眼泪。
更衣室里
孟孟对着镜子解开扣子脱下大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神“宝宝,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他们就都离开了?”
九良把她的大褂叠好,“一批人离开,也会有新的一批人加入咱们七队。你看现在五队,饼哥和四哥依旧带的有声有色。”
“是啊,都是新人了。咱们熟悉的那些人也去别的队了。”
九良捏住孟孟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只要饼哥和四哥在,永远都是五队。永远是咱娘家。只要你在,就是七队。”
孟孟被捏住嘟着嘴,“你不许走。”
九良不答反问,“我能往哪走啊?心都让你攥死了。”
把他的手掰下去,“对我死心了呗。”
“是在你手上了。看你捏的死不死。”
孟孟张着手让九良看自己的手心“我肯定死死捏着,怕你跑了。”把手握紧,九良“啊”地一声一手捂住自己心脏,一手拍她的拳头“松开点,快松开点,攥的太死了。”
孟孟作势松开自己的手,“下周咱不赶场去五队玩吧。”
九良恢复正经,揉了揉心脏“行啊,看看饼哥在不在,饼哥不在老靳和朱朱应该在。”
“饼哥在就坑饼哥一顿,饼哥不在咱就被坑一顿,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单独让饼哥再请咱俩吃一顿。”
“咱先回家再研究吃啥,太晚了我听门直叫唤。”
不说孟孟还没注意,九良说完,耳尖的孟孟听到木质建筑“吱呀”一声,拿起包拉住九良,“快走快走。湖广不能呆太晚。太吓人了!赶紧往家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