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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异常空旷干净,带着潮气,好像刚刚才被清扫过。房间的正中央摆了一张偏大的长方形铁桌,两侧各放着一个金属椅子。
棚顶正上方的灯还没有打开,只有房间四角的暗黄色信号灯亮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桌子的金属边缘泛着若隐若现的暗红色。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冰凉的金属椅子上,时间久了我感觉那冰凉渗透到我的皮肤上,钻进我的骨骼里,我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结上冰霜。
我想象着上一个坐在这椅子上的人,是因为怎样的原因坐在这,内心是不是和我一样忐忑。不管事情起因为何,我对那个治疗官的暴力攻击,就注定我有极大的可能将开启我的罪犯生涯。
突然间,我心中豁然开朗。进入监狱,称为囚犯,和我现在生活似乎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不过是地理位置改成了农场、牧场或者海岸工程,工作变成了重体力活。这个想法让我甚至有些无所畏惧。
银弦推门走进来,他的目光每次扫过我都还是带着探究,我不喜欢他眼神里那份古怪的似曾相识。那让我产生一种危险的好奇心,他是不是认识我?他会不会知道我失忆之前是怎么回事?
他递给我一件外套,低声说道:“不管问你什么,就实话实说,别想着使小聪明撒谎蒙混过关。说实话就没事,你明天一早就能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
我有些不解,治疗官意图侵犯我是事实,我殴打他也是事实,这两件事我都不需要说谎。
但我还是点点头,毕竟他的语气里透着对我的善意。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识好歹,语出挑衅,只会让我陷入更加悲惨的境地。
银弦打开门,门外出现一个身穿墨蓝色裙装制服的女人,手肘上挂着一个文件包。她看起来有些年纪,但身材纤细紧致,脸上的微笑端庄友好。墨蓝色是指令部的制服,但我无法通过她的徽章辨别出她的职位是什么。
银弦和女长官相互点头示意,便走了出去。女长官走进来之前,接过维安队员递给她的两个杯子。她瞥见门并没有关严,便用手肘推了一下,结果杯子受力,里面的水洒了一点出来,滴在她的裙摆上。
她小声惊呼了一下,然后看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她的态度亲切又有礼貌,这让我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再一次紧张起来。
我在桌子下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费力地牵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温而僵硬的脸部肌肉,也想展现一个标准的礼貌微笑。我暗自预测,那应该算不上是微笑,顶多是龇牙咧嘴。
她保持着微笑走来,鞋跟和大理石碰撞出好听清脆的哒哒声。她把没有洒的那杯放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眼角带笑,语气柔和地说:“喝点热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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