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你再也不亲近她,她怎么好回心转意?”
永琪答不上来,他知道,如果他还想要挽回懿泽,正常的思路应该是如同胡嫱和金钿说的那样。
胡嫱站了起来,推着永琪说:“去那边吧……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孩子……”
永琪坐着没有动,他拉住了胡嫱的手,抬起头,目光深邃的说了句:“嫱儿,我有我的自尊心。”
听了这句,胡嫱再没劝永琪。
次日晨起,大队人马一起从圆明园出发的时候,永琪又看到了永璂,他们先前到处都找不到永璂,永璂却在该出发时主动出现,可见永璂是故意躲着所有人的。永琪也就暂不打扰永璂了。
乾隆带太后、众妃嫔、皇子皇孙等一路北上,途中在白龙潭、常山峪歇脚过两次,然后到达热河行宫,又歇了一夜,然后将大量行李辎重都留在此处,只拣些轻便、适用于围场的常用之物,一起往木兰围场进发。
路过每一处行宫时,永琪都是夜里与胡嫱同住,金钿还是时常向玥鸢抱骚,但玥鸢越来越不大回应,只装作很忙的样子,或者寻个由头出去,尽量不与金钿呆在一处。
在亲兵的护卫中,乾隆奉太后、携妃嫔、皇子皇孙,到达木兰围场,从东边的伊逊崖口入围。八旗兵丁在各旗主的带领下紧随其后,浩浩荡荡数万骑同入围场来。傅恒等早已带领骑兵在围场内搭建多个营帐,七十二围的守卫士兵都比平时增加了一倍。
围猎是秋狝的重头戏,按照惯例,乾隆应为首射,皇子皇孙随射,之后才轮到八旗兵丁射猎。
秋狝的第一日,在围猎起始处,满蒙汉三军八旗各举旗帜,黄龙旗高耸当中,被平地而起的风刮得呼呼作响,四面八方垂手持枪站立的一排排士兵整齐的罗列出阵仗,在号兵们的号角声中显得更为雄壮。
傅恒高喊:“乾隆三十年,乙酉之秋,有劳三军将士共赴木兰围场,行此秋狝大典。吉时已到,恭请皇上上马,为今年秋狝首射。”
立于道路两旁的鼓手们齐齐敲响大鼓,乾隆就在这鼓声中戎装走出,背着弓箭,一步跨上了马背。跟随出列的分别是皇子永珹、永琪、永瑢、永璇、永瑆、永璂,以及乾隆长子所遗之孙绵德、缅恩,和敬公主琅瑜之子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九人皆身着盔甲、背着弓箭,一齐上马等待乾隆号令。
乾隆勒紧缰绳,遥望由近及远、笔直站立的士兵,高声讲道:“我朝自康熙帝以来,肄武绥番,使不动干戈而定国强兵,是为大智。大清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虽定鼎中原,不忘骑射之功,八旗的铁骑才能雄风永在。朕即位临朝,至今已有半个甲子,年年木兰行猎,实乃意义深远。尔等身为大清将士,当铭记圣祖教诲,光大祖制,朕将视诸军射猎所得为社稷之功!”
八旗兵丁共举长枪,高呼三声“万岁”,呼声震天。
太后坐一旁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慢悠悠的品着茶,望着眼前这番壮举,笑着点点头。在太后椅子后面,两名太监打着伞盖,令皇贵妃、庆贵妃、舒妃、颖妃、豫妃、容嫔、永贵人、宁常在、新常在侍立在其左右。
此外,琅瑜、琅玦、孟冬、懿泽、胡嫱,永瑢的福晋富察氏,永璇的福晋渃汿、王若筠,以及贴身侍女等,三三两两的站在妃嫔们后面,一起目送乾隆等人出发。
乾隆笑向身后的皇子皇孙道:“秋狝大典,既为祖制,朕的儿孙,更当娴于骑射之术!今日还是与旧年一样,猎物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说罢,乾隆扬鞭策马,奔向丛林深处,皇子皇孙们也立刻挥动马鞭,十余骑渐渐远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马蹄踏过的印迹。这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永琰和绵亿嬉戏的声音。
绵亿一直跟着永琰走,永琰往左,绵亿也往左,永琰往右,绵亿也往右,永琰停住,绵亿就停在永琰的身后。玞婳一直依偎在胡嫱的裙边,静静看着永琰和绵亿。
太后站起,准备回营帐休息一会儿,看到绵亿追赶和模仿永琰的样子,笑道:“这两个孩子真是有趣,长得也颇有相似之处。”
令皇贵妃陪笑着,应和道:“他们是亲叔侄,自然有些相似的地方。”
太后点点头,扶着莫禾的手慢慢离开,众人恭送行礼。
永琰问:“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绵亿咿呀咿呀的笑。
永琰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绵亿还是咿呀咿呀的笑。
永琰耷拉着脑袋,眼睛睁的圆圆的,对绵亿很是感到奇怪。绵亿也耷拉着脑袋发笑,两个人对面相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好笑。
太后已经回了营帐,众人不必再立规矩。令皇贵妃难得见到永琰,又看到永琰这般可爱的模样,正要过去亲近一下,没想到永琰却忽然飞跑到颖妃怀中,大喊一声:“额娘!”
令皇贵妃呆呆的站着,心中有些失落。
永琰指着绵亿问:“额娘,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颖妃蹲下,扶着永琰,笑答道:“他还不会说话。”
“他为什么不会说话?”永琰还是纳闷的看着绵亿。
颖妃又笑答:“因为他还小,你小的时候也不会说话。”
“不!我一直都会说话!”永琰大声强调之后,又忽然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把脸贴在颖妃肩上。
令皇贵妃没有再继续走近永琰,而是默默的离开了,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庆贵妃知道令皇贵妃此刻的心情,于是陪着走在皇贵妃身旁,劝道:“娘娘何必如此?其实颖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妃位,根本没有资格抚养皇贵妃的孩子,娘娘可以想办法要回来。”
“交出去了,哪还有那么好要回来?”令皇贵妃苦笑了一下,轻轻的叹着气。
庆贵妃想起永琰对颖妃的那个亲近劲,恐怕是不太好要回来,又改口宽慰道:“即便是不好要,娘娘如今又有孕在身,太医说多半还是一位阿哥,将来有他在娘娘身边作陪,也能够稍解娘娘对十五阿哥的思念之苦。”
令皇贵妃摇了摇头,带着些勉强的笑容叹道:“就算是一位阿哥,也未必能留在身边。”
“娘娘如今已是六宫之首,还会有谁能阻碍娘娘抚养自己的亲生骨肉?”庆贵妃很是不解。
令皇贵妃并未作答,只是一笑而过。
妃嫔、福晋们各自散去,懿泽也懒得站着,就准备回营帐去。孟冬叫住了懿泽:“懿泽,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懿泽回头,淡淡一笑,答道:“我很好,劳烦四福晋记挂。”
“难得来围场一趟,这里风景不错,我们一起四处走走,如何?”孟冬说话的语气很客气,这个邀约甚至有点像恳求。
“恐怕我要辜负四福晋的好意了,我近日偶感风寒,怕风吹,先告辞了。”懿泽微微的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跟在懿泽身后的金钿,也匆忙向孟冬行了礼,随懿泽走了。
玥鸢自来到木兰围场后,又奉永琪之命要跟着绵亿,绵亿尚在此玩耍,她紧紧守着,不敢轻易离开,正好有理由不必跟着懿泽,也就躲开了金钿。
孟冬有点失落,默默的望着懿泽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