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祺转过头去,发现十步之外站着一个身着白袍意气风发的仙君,那仙君表情冷冷淡淡,手中拿着一本《人间异录》,五官端正俊朗正是王八蛋玄溟也。
煜祺张大嘴巴看着他,?半响竟说不出话来,竟是这个冷血的神君救了自己么?煜祺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只觉得他太过冷漠,活的这般清心寡欲,也并无什么慈悲心肠可言,白白修习了那么多佛经。
但是如今,自己深陷险境,九死一生,最应该感谢的却是这个冷冰冰的王八蛋,一时间,煜祺的脑中思绪万千,最最重要的是,她发觉自己有些搞不懂玄溟了。
怔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煜祺勉强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然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开口道:“神君救命之恩,煜祺无以为报,回去后定当禀告爹娘,携一家上下亲自登门拜谢。”
玄溟把视线从书中移到她脸上,然后看了看身后那只已经被劈成两半的狰道:“不必谢我,举手之劳。”
煜祺心道,你倒是说的坦然,这狰是上古凶兽谁不知道,别说是昨日自己仙力耗尽,就算是换做平时也难和这畜生打成平手,你玄溟虽为一介神君,却也是不能这么轻松的就把这只畜生解决掉吧。
“神君的修为确实不是我等小辈能比的。”煜祺干笑两声,又道“青轴卷在帝姬手里,神君是如何进来的呢?”
玄溟看着煜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扇坠摇摇晃晃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儿把多年前东海龙王赠与我的这对扇坠顺走一个,不想竟然转交给了你,璃龙虽是玉中龙,一对扇坠却能相互感应,我本意是找回失物,救你也是正巧碰上。至于你说的青轴卷在帝姬手里,我倒是没有发现,我找到时,此物正置于下界大荒之颠。”
煜祺一张樱桃小嘴此刻正张的老大,吃惊的表情被她这一张倾城脸表现的淋漓尽致。“那神君可知帝姬身在何处?”
玄溟面无表情,一张脸转去了别处道:“不知。”
煜祺咬了咬牙:“那神君可知如何出这青轴卷?”
“不知。”
“神君既有办法进来,就没有什么方法出去么?”
“没有。”
“你……”
“我?”玄溟抬眼看了看煜祺。
煜祺垂着眼皮,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无奈,然后坐在地上心事重重地摆弄着跟前的小石子,许久后,叹息了一声“罢了”便再无动作。
转眼又是暮色,玄溟和煜祺分别坐在两处各自打坐休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煜祺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了一下左前方正襟危坐的玄溟。清雅的玉冠把一头黑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眉毛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英气,双目微阖,两手盘放在腿上,一袭白袍纤尘不染。
“嘁,我就不信你不出去了。救我就救我,还顺道,我难道比不得你这吊坠?”煜祺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小坠子,低声嘀咕着。
“比不得。坠子还我。”玄溟从嘴里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煜祺此刻正暗自咽着嘴里多余的口水,听他这么一说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她不服气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步走到玄溟面前,看到玄溟那张脸,一腔沸腾起来的血液顿时就萎了下去。
她把坠子从纤细的手腕上取下,左手一抹,红绳顿时长了几分,顺势就给玄溟戴脖子上了。
她忿忿地回忆着,从前她都是如何缠着她族里的哥哥姐姐带她玩,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一种可爱的、柔软的、调皮中又带点妩媚的语气开了口:“神君是天地间最英俊、最心软、最最最最最慈悲的神仙了,你这么帅肯定会带我出去的对不对!”说完后自己先在心里恶心了一阵,强撑着颜面看着玄溟。
玄溟睁开眼,难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随后摇了摇头一脸的可惜:“你之前好像很看不惯本神君……”
煜祺马上就念到自己是个做大事的,脸面算得了什么!当机立断扑通一声就跪伏在玄溟的白袍下,双手轻轻抓住玄溟的外衫来回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