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还剩下多少粮?”
为了作|战方便,大家所带的行装也都是从简,一切都是压缩的食品。
“不多了。”
米其林的脸因为高原反应,呈现出红紫色。
刚刚端掉了一个窝,现在只剩下逃走的十几个I国人。
“同志们。”顾维安停下脚步,他站在雪山上,对着身后的战士们道,“大家要继续奋斗,只有争取胜利,才能够早日回家!”
I国失败就失败在——它自认为有着丰富的经验,以及M国源源不断地向他们提供武|器。
可是华国人最大的精神,就是勇敢地克服困难,他们团结一致,迎难而上。
风很大,很快稀薄顾维安加油打气的话。
可是,后面的子弟兵们,各个士气充足。
兰城。
自从听说已经拉响了警报,墨白就开始坐立不安。
用顾建业的一句话,就是关心则乱。
若说这些天唯一能够算得上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照相馆把上次全家福的照片洗好后给送过来。
墨白看着照片上表情严肃的顾维安,还有两个人姿势极度甜蜜的那张,眼底隐去那些疼痛。
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婆家。
柳絮帮忙照顾着两个孩子,而墨白做什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顾建业从医院回来,他决心给墨白进行一次促膝长谈。
“小墨。”顾建业对站在门外的墨白道,“爸有话同你讲。”
“是不是有了顾大哥的消息?”
大概也只有顾维安的事情,能够让她如此牵肠挂肚着。
顾建业摇了摇头,关于这件事,他想了太久,可是隐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把那张发皱的电报递给墨白,而女人接过去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顾建业叹着气,从屋子里叫人,顾洛美看到昏倒的墨白还有地上那张电报上写着顾离城签署了生死状。
当时也是心急了,就对顾建业说:“爸,你知道这件事,怎么不瞒着呢?”
“瞒!”顾建业也想瞒着。
说句难听的,顾维安若是真死在藏西,这以后小墨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不能让人家姑娘给顾家守节一辈子啊!
“爸何尝不想瞒着!”顾建业说得动容,“但是,你嫂子那么年轻,你哥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要拘人家一辈子吗?”
顾洛寒一直只脚刚踏进家门,就看到父女俩拌嘴,再过几个月,他也是要当爸爸的人,一想到钱笑笑和自己的孩子,顾洛寒就觉得日后他们也会像顾洛美和顾建业一样的相处模式。
“爸。”
自打那以后,顾家的气氛祥和许多,顾洛寒没事的时候,也常来家里吃饭。
“你跟小妹又吵什么呢?”
“二哥。”顾洛美拉着顾洛寒的手,“你来的正好。”
“怎么?”顾洛寒笑了笑,他无奈地抖了抖肩膀,“我可不要卷入你跟爸的漩涡。”
“你帮我们评评理!”顾洛美叉着腰,并对顾洛寒说:“大哥签下生死状这件事,爸既然最开始选择隐瞒小嫂嫂,为什么不一直隐瞒到底呢?”
“什么?”
顾洛寒的反应显然很激烈,他按住顾洛美的肩头,并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大哥怎么会签下生死状。
近些日子,医院不是没人议论西边。
不过他听到的大都是好消息,倒也没想着大哥会出什么意外。
“对啊。”
顾洛美点着头。
她把目光投向了顾建业,“结果爸今天非要跟小嫂子进行长谈,你也知道自从听说I国和咱们国家站争,小嫂嫂就开始心神不宁。爸倒好,还硬把人家往火坑里推!”
“那小嫂嫂呢?”
这话音刚落,柳絮搀扶着墨白从室内走了过来,并说道,“我在这儿。”
顾洛寒看到她面色卡白,也没顾及男女有别,直接望闻问切了一番,并对她语重心长道,“小嫂嫂。你最近脾脏有些虚,要注意饮食,也不要考虑太多。”
“大哥签下生死状——”
“我知道!”
墨白接过顾洛寒的话,她说:“那是他责任与担当。”
身为男儿,能够为自己的祖国抛头颅、洒热血。
她该替他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而感到骄傲。
“他一定会回来的。”
墨白明明心里也不确定,但是却说出了这么坚定的回答。
顾家的其他的人,鸦雀无声。
不知道该如何去与抱着执念的墨白谈什么。
一晃三个月过去,已经是九月。
孩子们一天天,正在长大。
路太太来墨白的家住过几日,对于顾维安的事情,她保持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墨白逐渐将那些情绪,暗自压在心底。
“小墨。”
路太太对正在给孩子织毛衣的墨白道,“你跟我去我家里有一趟。”
墨白被路太太蒙住了眼睛,等到到了路家,在院子里,她才恢复光明。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长得像她和顾维安的泥人摆放在那儿。
“我家那口子,上次你见过你们的照片吗?”路太太解释道:“你也知道他的记忆力向来是最好的,所以就自己擅自做决定,捏了着人儿。”
墨白的眼圈募地红了起来。
她扎进路太太的怀里,哽咽道,“谢谢。”
路老先生在外面跟人刚下过棋回来,并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在家里。
嘴上没有把门,跟着老朋友聊起I国的事情。
“我听说,第七旅打得有些艰难啊。”
“可不是嘛。一个班的人都牺牲了。”
“我记得那个叫做姓米的同志,好像还很年轻。”
泥人掉在地上。
一个班的人都牺牲了。
有名姓米的同志。
顾维安的身边,不刚好有个叫米其林的。
那他呢?
“顾师长怕是凶多吉少了。”
“为了华国而牺牲,是国之幸啊!”
……
咳。
路太太咳嗽了几声。
这路老先生进了门,才看见了顾师长的家属在自己的家。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小墨。我们刚刚——”
“他会回来的。”
这一次,墨白没有掉一滴眼泪,她自顾自地说:“我们在塔下许过愿,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管期间,多少人说他死了、消失了、不在了。
墨白都坚定地相信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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