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洛阳之行,目的就是搅乱洛阳,少打仗、少死人。不仅是楚人,还有夏国的军人、百姓。杨沅夕知道柳霏霏既想平定天下,又希望尽量少死人,只能动摇赵存忻的根基,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叹息一声,问道:“什么时候去?”
柳霏霏见杨沅夕不再反对,明白他的心意,感激的对他笑了笑,道:“今晚。这里离严峻的府邸不远,我现在就去,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可轻举妄动。”
洛阳的朝廷很奇葩,没有皇帝,只有太后听政和晋王监国,下面却依然三省六部、文武百官。没有皇帝的朝廷,算什么朝廷?可是赵存忻也没办法,他不可能只做军阀,那样就没有了正统性,即使将来灭了赵存轩,自己做了皇帝,那也是反贼。
他起兵是打着太子杀君弑父的名义,如今太子在关中做着皇帝,他就不能称帝,否则就失去了大义。所以只能尊先帝年号,设了个奇葩朝廷。
严峻作为先帝的宠臣,在先帝死后拥立太子继位是他的本分,可是如今太子赵存轩被定义为杀君弑父之人,选择支持赵存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赵存忻会这么对他,除了给他一个首相的名分,其他什么都没有。即使下属羞辱了他,赵存忻也不会为他出气。当年颐指气使的首相,现在却成了人人可以欺负的首相,这样的心里落差让他恨极了赵存忻,甚至一度想要接回赵存轩。碍于赵存忻势力太大,他没有能力,只得作罢。
如今的严峻,每日准时上朝,准时下朝,别的什么都不做。这天夜里,吃过晚饭,在书房临帖习字。已经六十多岁的人,又不用操心国家大事,也只有练练字、下下棋、品品茶,做些修身养性的事。
正在临帖之际,突然一阵大风吹过,门窗都吹开了。严峻起身把门窗关上,回身准备继续临帖,却见椅子上竟坐着个美丽少女,正朝他微笑。严峻大惊,正要大声呼喝,只听少女盈盈浅笑道:“严相最好别闹,否则小女子无法保证相爷的安危。”
严峻大怒,心想哪里来的小女子,敢这么无礼,刚想要训斥,只见少女玉手轻轻一扬,一物蓦然向自己飞来,就从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飞过,带着可以把他脸划裂的劲力,插入门柱上。严峻定眼一看,竟是只毛笔,插入门柱有两三寸深。严峻大惊,这要是插进自己的脑袋,岂不是要插个对穿。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少女柳霏霏微微点头,显然对严峻的反应很满意,说道:“严相是聪明人,知道可为与不可为,接下来要谈的事,就轻松多了。”
严峻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短暂的惊怒之后,强压心头的恐惧和愤怒,镇定自若的问道:“你是何人?”柳霏霏也不隐瞒,直言道:“小女子柳霏霏!”饶是严峻故作镇定,听到来人是柳霏霏后,又被惊了一番,颤声道:“你……你是楚国兵马大元帅?”柳霏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严峻走上两步,仔细看着柳霏霏。五年前,先皇六十大寿,严峻作为夏朝首相,自然要出席。在席间,他见过柳霏霏一面。仔细打量之后,严峻确定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谎,她确实是楚国兵马大元帅柳霏霏。只是与五年前相比,脱了一些稚气,更加沉稳;丰腴了一些,更显美丽。
严峻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不知柳帅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夏楚两国大战,按理说作为敌国的元帅,柳霏霏应当在前线指挥战斗才是,怎么会跑到洛阳来了。不过严峻是聪明人,中间的过程他不在意,他在意的事柳霏霏为何而来。不顾安危跑来敌国京城,自然不是为了好玩!
柳霏霏微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多费口舌。本帅想和相爷合作。”严峻心里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当于两国战事有关,皱眉道:“什么合作?”柳霏霏道:“降楚,保你一生富贵。”
严峻明知柳霏霏此来不怀好意,所谓的合作不过是说的好听点。却没想到柳霏霏又说的如此直白,降楚?就算是诱降也不是这么谈的,这是把他堂堂一国首相当成什么了!严峻大怒,叱道:“不可能,本相生为夏臣,死也为夏臣。要本相投敌卖国,绝无可能。”
柳霏霏也不生气,淡淡的笑道:“相爷不必着急,想想在回答不迟。”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两页,道:“相爷在临颜鲁公的颜勤礼碑帖?颜鲁公的字方正茂密、笔力雄强圆厚、庄严雄浑。与其人一般,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相爷临习鲁公的字,真是再合适不过。”不再管严峻,提笔写字。
柳霏霏最初学欧阳询,已有所成。不过毕竟是女孩子,字体中多为欧体秀美,少了一份峻险。颜真卿承袭晋唐书家,更以欧阳询为主,是少有得欧体精髓之人。四十岁之后,逐渐脱离欧楷而自成一家,成为与欧阳询并称的楷书大家。柳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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