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犯难,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随后说道:“我近日要出远门,这些日子你就不要来了。”
淳于曼像受了惊似的,急迫道:“圣君,你刚出关,又要去哪里?可否带上思曼?”
“我有要事在身,更何况路途凶险,你还是不去为妙。”顿了顿他又宽慰,“我也知你整日待在琉璃境,甚是枯燥,我让若竹陪你到外面散散心。”
“若竹性情孤冷,没有一点情趣,我会被闷死!”闻言,她更加不悦,带着哭腔说,“这些日子以来,思曼对圣君甚是思念,茶饭不思,现在刚见面又要分离,叫我如何忍耐?”
“哥哥,你就带上思曼吧!”
闻言,男子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这两个字!”突然之间,他的眼神越发忧郁,不知因何事犯愁。
“为什么?”
“我赫连禹只有一个妹妹,她叫赫连羲!”赫连禹紧了紧拳头,“羲儿在我心中的位置,没人能替代!”
“没人能替代是何意?思曼不明白!”淳于曼带着哭腔说,“这是你终生不娶的理由吗?”
赫连禹有些无奈,敷衍道:“随你怎么说吧!”
“她已经失踪十多年了,说不定已经死了,圣君还不甘心吗?”淳于曼嘶吼起来。
“啪”地一声巨响在大殿里回响起来,赫连禹愤怒至极,怒道:“淳于曼!本君一再忍让你,你最好不要触碰本君的底线,否则本君决不轻饶!”
淳于曼被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不知所措,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自从父君去世以后,你就对我百般疼爱,这么多年来,不管我要什么,做什么,你都满足我,从未说一个‘不’字,今日居然对我这般狠心!”
对方把她已故的父亲都搬出来了,赫连禹心中产生了愧疚,他有些后悔迁怒于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子,说道:“思曼,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了,但无论如何,我真的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了!”
说着用锦帕为女子拭去眼泪,顿了顿道,“这次我带你出去便是。”他因心中有愧,便答应了女子的要求。
闻言,淳于曼大喜,温柔得像只小白兔般靠在男子的肩头,“只要能跟圣君在一起,不管受什么委屈,我都能忍受!”言语中充盈着甜得发腻的味道。
眼前这位美貌柔弱的女子娇滴滴靠着自己,赫连禹却异常冷静近乎绝情地说道:“思曼,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就出发!”说完便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拿起案几上的卷轴看了起来。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是一道逐客令,虽然极不情愿,但淳于曼也懂“知进退的道理”,欠了欠身,便从大殿退了出去。
淳于曼走后,赫连禹放下手中的卷轴,长舒一口气,或许是被朝事所扰,又或许疲于应付淳于曼,他显得有些困乏,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从怀里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铜镜。
铜镜名“拈花境”,背面镌刻着三只大翟,其状如凤,身披五彩羽毛,凤头鸟尾,圆眼,白颈,弯形钩喙,作振翅高飞状,以铜镜为中心伸颈昂首相望,彰显着一种高贵和神圣。大翟是一种祥鸟和神物,跟龙、凤、凰、鸾齐名,是吉祥和谐的征兆,因此历来作为权力的象征和图腾,不难看出此铜镜必然有着恐怖的法力。
但见他宽大的衣袖一拂,聚气略过铜镜的正面,瞬间镜面由暗转明,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微黄的光点跃上他白皙俊朗的脸庞,将精致的脸庞映衬成了淡黄色。他循着镜面发出的光芒目不斜视地盯着铜镜呈现出的镜像,渐渐眉头紧蹙,忧色转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