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北亚城恢复到白雪皑皑的样子。
刘老六吩咐下面的人道:“都去下去准备吧,春天指日可待了,一年要跋涉万里,如果没有神力相助,以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到了地方,怕真就是阿猫阿狗三两只了。”
其实按陈青阳等人几乎是直线行进路线来看,从断天山脉到村子只有不到3500多公里,他们真就只“走”了不到百天。不过,陈青阳就没有打算把这万人收进天界直接带走,先不说以他现在的能力能坚持多久,这伸手就来的东西,是不是挥手就去了?难说。
月底,北亚城门大开,项杵骑着高头大马领头,万人大队就像是一条长虫缓缓的从一个坏苹果里蠕动了出去……
就如一般人第一次出远门一样,那个兴奋头,高啊!特别是小孩儿,围着自家大人又蹦又跳,惹来或呵斥或呼唤之声一片。
然而有那么一群孩童,挤满了几辆板车却不发一言,左右还跟随着些花信梅年的女子,只能听到车轱辘吱纽吱纽的响,和些许女人的低语声。
差不多百十来个孩子,他们的家人要么死在了出城找吃食的路上,要么被烧死在火刑架上。
没有家人的港湾为其遮风蔽雨后,这些孤儿们自发的抱成一团,不管他们是乞讨,是偷摸,还是去当小奴隶,再加上同为最底层的倚门卖笑人的接济,好歹是活了下来。
但是如果没有天教的出现,他们这类人一般熬不过半百之年。
眼见这些车上小杂种眼巴巴望着那些连蹦带跳的小杂种,一个个的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心中一叹,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引起小杂种们的注意后捏捏嗓子。
“你们这些囡囡!有什么好看的,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来跟老娘唱歌!去去晦气!”
一打扮妖艳的妇人唱起了《舞女》。(请不要吐槽)
跟在后面的花玲根本听懂那大妈唱了个啥,不懂就问。
“琉璃姐,她唱得啥子哦?咋个听不懂哎?”
琉璃嘴角一勾,淡淡笑道:“古闽语了,歌词大意是她们的平身。”
花玲小屁有事没事也就在北亚城里溜达,自然知道她们迫于生计在小黑屋里干什么。
这咋个能教给那些弟弟妹妹!好不容易才让他们脸上有了些暖阳。
当下打马上前,娇声道:“停倒!停倒!不准教他们些乌迷罩眼的东西。”
“哎哎哎~是是是~仙子说的对,看他们那眼巴巴的样子就烦……”那徐老半娘连连点头称是。
这些孩子看花玲过来,都挤到板车一边了,可见花玲的人气之高。
自从认识这个姐姐后,他们就再也没冻着饿着了。
“姐姐,大娘唱的我们也学不会,姐姐教我们来唱一个吧,我们一定学的会!”有个羊角辫举手道。
花玲最听不得这个!一抹脸,瞪起锦鲤一样的眼睛,倍儿精神!
伸手一指难得一见的太阳,嗓子一亮,高调!
太阳出来罗嘞喜洋洋罗郎罗
挑起扁担郎郎采光采上山岗罗郎罗
手里拿把罗来开山斧罗郎罗
不怕虎豹郎郎采光采和豺狼罗郎罗
……
花玲一曲罢了,迎来掌声不无数,不光是小孩,能听到这喜气洋溢歌声的人都在拍手,不管是不是拍马屁吧,反正花玲挺受用的。拿眼向边上的小屁就是一瞟。
车上的孩子大的小的都有,一个黑不拉机的男娃向小屁抱拳一送,高调道:“咱大哥也会!”
“大哥你说是不是!”
“你们仙子姐姐教的好听是好听,就是口音难学了些。”小屁咳了两声后接着道:“大哥今天传你们一曲《蜗牛与黄鹂鸟》,保你们听一次就会!”
“听好了。”小屁还没开嗓,花玲已经轻轻的点着头拍着手,打起节拍了,这歌是还是陈青阳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教他们的,都爱听,她刚刚唱的歌是从陆大勇那捡来的。
越来越来多的孩子合着花玲的节奏打上了拍子,小屁也开嗓了。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葡萄成熟还早地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一众孩子,不管是挤在车上的,还是地上跑着的,都围拢过来,听他们的大哥一遍唱完,又见花玲双手一抬,示意大家一起来。
朗朗上口的歌词,加上简单明快节拍,随着孩子们的合唱,渐渐的一些大人也加入其中。
阳光下,孩子们摆着头,拍着手,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的唱着歌,直到北亚城完全看到不他们的背影,只有欢快的歌声回荡着这冰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