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说,他这是在梦游,又或是发酒疯的一种。
木依依当然也知道,有很多人,在醉后都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情出来。
但是,喝醉酒后,像他这样半夜三更的起来唱京剧,这倒是头一次见。
更特别的是,他唱的还是旦角。
还真是活久见啊!
木依依捂嘴憋住笑,看着秦关摆弄着身段,唱得很投入,还真是有些不忍心上前去阻止他。
可是,但见他越唱越起劲,且外面也渐渐有了被他吵醒的动静,便赶紧上前几步,拉住了他,并将他拽回到沙发处。
而秦关呢?被她一拽回沙发处,立马歪斜着就倒了下去,又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木依依叹着气将他扶正,又给他盖上被子,忍不住又再观察了他一会儿,确认他已经熟睡过去后,才打着哈欠放心的回去睡了。
可是,正当她刚刚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之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莺歌之声。
……
长清短清,哪管人离恨!
云心水心,有甚闲愁闷!
一度春来,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
我的天,她这次听得是分外清晰。
因为,那唱词婉转悠远,清丽空灵,回声绕梁。
在万物寂静的深夜,听到这样空灵迤逦的声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吓得她一激凌,又一骨碌翻身起床,快速拉开门冲了出去。
果然,秦关又醒了,还又站到了老地方去。
而且,他正翘着兰花指于眉前,身姿妩媚婀娜的在莺莺燕燕的唱着。
立时,刚刚还有点小火气的木依依,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只能下意识的又冲上前去,将正在搔首弄姿唱着戏的秦关,又给拽回了沙发处去。
这次,他没有立即倒头就睡,而是瞪着木依依,大着舌头可怜巴巴的道,“我要,喝,喝谁!”
“好好,马上给你倒!”
一杯温水下肚后,秦关也并没有倒头便睡,而是继续瞪着木依依傻傻笑着问,“我唱的好听不?”
啼笑皆非的后者无奈的使劲点着头,“好听!非常好听”
不料,秦关立时不悦的挥舞着双手抗议起来,“你,你瞎说的,你又不知道我唱的是,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你唱的是昆剧嘛!”木依依认真的回。
“啊!”
叶南峰半圆着嘴,惊讶的使劲睁着醉猫眼,“你,你还真的就知道呢?”
木依依又点点头,赶紧趁机安抚他,“秦导,你的昆剧唱得是真的很好,要不咱先睡觉,等明天白天时你再唱给我听,好不好!”
“好啊好啊!”秦关乖巧的拍了拍手掌回答完后,就立即直直的躺了下去。
见他终于闭眼睡了,木依依刚松了口气,不料秦关又再次直直的坐了起来,继续瞪着她,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那我再问你,我唱的昆剧叫什么名字呢?”
“啊……”这次轮到木依依半圆着嘴了。
见她被自己问住了,秦关立时兴奋得手舞足蹈着,大呼小叫着,“哈哈哈哈,答不出来了吧!那我继续唱,你再听听再想想吧!”
其实,木依依不是答不出来,而是她没有想到,醉得一塌糊涂的秦关,竟然还会有此一问。
所以才迟疑了一下下,眼见着秦关又要开始蹦哒起来,就赶紧冲口叫道:“我知道的,叫《玉簪记》。”
“你,你竟然是真的知道啊,好厉害,我老秦服你了!我要乖乖睡觉啦。”秦关血红着眼,孩童般的伸出了大拇指,下一秒就直直倒进了沙发里去。
“哎……”看着好不容易又睡下的前者,木依依无奈又疲倦不堪的叹了一口长气后,随道扫了一眼叶南峰的房门。
无动无静!
真奇怪,客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吵醒他。
又或是,他听到了,但压根就是懒得理吧?
“唉……”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后,木依依双手合十对天祈祷着,“老天爷保佑,保佑秦导别再闹了,再闹下去,天就亮了啊。”
然而,天公是习惯性的不会作美事的!
这不,才又过了半个小时而已,秦关又开始闹腾了。
直到此时,木依依终于明白,为何叶南峰要不近人情的赶走醉酒的秦关了。
以他这样别出心裁的发酒疯方式!一宿不停歇的闹腾,搁谁谁受得了呢?
想来此前,他一定领教过醉酒的秦关,并且还深深的受其侵害过的。
所以,深深受过其害的他,又哪里还敢留下醉酒的秦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