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陈年腐叶上的感觉很不好,宁燃夕总觉得有蛇在其下潜行。
这里毕竟久未有人踏足,灌木生长得多且凌乱,毫无章法,偶尔还有荆棘夹杂其中,时不时戳到她裸露在外的脚踝。
还没走几步,宁燃夕就发现自己的裤脚被挂破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衣物,又不是校服,她就没在意,继续拨着横生的枝叶前进。直到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感,她才意识到,小腿上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弯腰一摸,满手湿漉漉黏糊糊的。
她本不是娇气的人,此刻却觉得腿上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
她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赵凌寒本来在她身后跟着,看见她的身影一下子矮了下去,三步两步赶上来:“怎么了?”
宁燃夕拿开手掌:“腿划破了……”
赵凌寒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低头一看,连他也忍不住开始心神慌乱。
难怪宁燃夕会痛呼。这道伤口几乎有她的手掌长,看起来很深,粘稠的血液流了她满手满腿,深蓝色的裤脚已经被染成了深黑色。
“赶紧包起来。”赵凌寒将她染了血的半截裤脚哧啦一声撕了下来,让宁燃夕赶紧把它烧了,自己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麻利地将她的伤口裹住。
宁燃夕指尖燃火,将那片浸了血液的布料烧尽,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惹下了大祸。虽然妖魂厌恶光明法力,却意外地喜欢法师的血液,即使隔着光明烟瘴它们也能发现。失去光明烟瘴的庇护,他们现在如同黑暗原野上的燎原之火,对于妖魂来说,醒目得有些刺眼。
赵凌寒低声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宁燃夕小声问:“我是不是拖累了大家……”
本来测绘计划很完善的,大家为此准备了很久,本该万无一失。
她却在这个当口受伤了。
“瞎说什么。”赵凌寒打断她的话,“我先带你回去。”
宁燃夕想说“我自己离开就好”,却感觉身子一轻,赵凌寒将她打横抱起,轻轻一跃,竟直接跳上枝头,轻盈地向着另一根枝条跃去。
想避开地面上那些盘曲的杂枝,在这妖魂萦绕的地方,最保险的方法不是放火烧,而是从上面走。
赵凌寒看起来身单体薄,力气却不小,抱着她在树枝间腾挪跳跃竟是一点也不显得吃力。
宁燃夕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惭愧。自从拿了工会的津贴,她的伙食好了许多,大概胖了不少。
赵凌寒冷冷地说:“别乱动。”
宁燃夕瞬间老实了,虽然觉得挺尴尬,但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靠在赵凌寒的臂弯里。
然而变故并没有这样简单地放过他们。
宁燃夕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束极细的法力波动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们。
她想喊“小心”,但它的速度比她更快。
一束极细的灰色光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赵凌寒即将踏上另一根树枝的脚。
他只感觉到脚尖一麻,没能踩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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