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帝俊答得掷地有声。
“嗳?”常羲本是说句玩笑话,还以为帝俊会像往常一样害羞别扭严肃教育她以正风气。结果……她仔细端详了下帝俊,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那凤目中四分魅惑,六分深情,看得常羲一愣一愣。
脑后的簪子被帝俊轻轻一抽,她三千青丝便倾斜而下。她撞上他热烈的眼神,似有一簇火苗在燃烧,又像浸泡在醴酪中一般醉人。火热的吻落了下来,濡湿的唇带着美酒的芬芳,似带着火种焚烧了她的意志,让她丢了大半个魂儿。待她觉得身上一凉,方才惊觉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被剥落。她下意识的缩起身子,窗棂外月光探进来,洒在她莹白到透明的肌肤上,少女的身体带着独特的馨香。
帝俊的喘息渐浓,颠倒众生的脸近在咫尺,湿润的唇含着她的耳珠,密密绵绵的吻一路向下。常羲觉得浑身又火热起来,好似自己被那业火在灼烧,下一瞬便要被焚烧殆尽。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抚摸帝俊的眉眼,那是她爱的人,远山般的眉,秋水般的眼。帝俊含住她的手指,久旱逢甘霖一般轻轻吸允。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羲儿。
她双眼轻翦,似乎那声音带着魔咒,引诱着她,她突然觉得不再害怕,即便接下来是死亡。双手抚摸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如雷。下一刻是甚么闯了进来,撕开她封闭的灵魂,她感觉到了生命的脉搏,在灼灼跳跃,她与他终于血脉相连。在片刻静止之后,是势如破竹的攻城略地。她在一瞬间跌入太虚幻境,一瞬间又被汤谷滚烫的海水卷起,推得高高向上,越攀越高,无法下来。她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碎了,碎在他温柔的臂弯里。
外面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屋外芭蕉上,沙沙作响。窗外传来黄鹂若有似无的歌唱。
朝云暮雨浑虚语,*猿啼明月中。
外面的喜鹊叫的欢实,常羲从睡梦中醒来,发觉自己正卧在帝俊怀里。身子酸酸涨涨,她却觉得很开心。
她眨眨眼,瞧着帝俊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一时间有些想笑。知晓他是在装睡,她也不马上揭穿,按理说她是第一次双修,害羞用被子捂头不愿见人的该是她才对,怎到了这里就掉转了个儿。还是说她真的脸皮比帝俊还厚?
帝俊早就醒了,他愈发相信自己涅槃前是个*,昨晚他那般凶狠激烈,她都晕了几次……即便失忆了,做起双修之事来亦是熟稔无比。回味起昨夜,与常羲双修的滋味原来这般好。
一般双修后醒来应该说点什么?你的滋味很好!昨天我吃得极开心!好像太轻佻。
又或者是恶人先告状,挑起她下巴凶狠狠道,“蟾蜍,你昨天修了本皇,你要负责到底!”好像太无耻。
温柔执手替她穿衣绾发,并告诉她,她就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从此俩俩不离。不行,光想想好恶寒!
他眼睁睁还未想到答案常羲便醒了,于是只能慌忙闭着眼睛装睡。
帝俊觉得脸上有些痒,原是常羲鼓着腮帮子在吹他的脸,他霍然睁开眼,只见常羲笑盈盈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肌肤是否真的吹弹可破。”
帝俊盯着她的脸,不知该如何接话。哪知常羲颇为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背道:“对不起昨夜睡了你,你若觉得吃亏,我多酿些美酒送你,不要生气!”
不妙嗳,对白不在他构思设想中。
双臂一紧,她被帝俊狠狠箍在怀里。看见他凶狠的眼神,常羲伸出几根指头来拢拢被子,“这么多坛千年陈酿,可是十分金贵的。还不够么?你还为昨天的事生气?”
帝俊眼神如饿狼扑食般看着她,她有些怯怯的想,他莫不是真的生气了,偷偷咽口唾沫,她小声说:“那个,双修好像很疼很疼,我亦没觉得修为精进了。不知师父你觉得呢?”
“你就只想到这些?”他有些负气。
“啊?”常羲脑袋没太转过来。他不是在为她送灵力的事情生气么?
“死丫头!”他大概,终于了解喜欢是一种甚么心情,也了解榆木脑袋多么惹人厌。
门外传来鹦鹉的声音,想是到了伺候帝俊起身的时间。
常羲脸红了,做贼心虚结结巴巴道:“我,我先出去了,从窗子走……”
这种时候才知道脸红。帝俊双眼微微眯起,瞬间把被子一卷,将常羲与自己围住,和她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舔咬她的下巴道:“拍门就拍罢!”
常羲急得双手抵在他胸前,“他们会晓得我和你双修过了。”
“和我双修很让你为难么?”
“不是,你不喜欢被人嚼舌根……”常羲的声音小了下去,用被子遮了半张脸。
帝俊将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对门外正要推门而入的鹦鹉大声道:“常羲正在伺候我!”
门外的鹦鹉惊讶的举着手忘了放下,脖子额头青筋跳得欢脱,这王,大白天的……莫非昨夜里他们就在一起?她思衬着是不是该炖些补身的汤汤水水给常羲。
常羲听到门外已然没了声响,脸红腮鼓鼓,不明白帝俊为何要这般做。
帝俊捧着她的脸,一板一眼严肃无比道:“蟾蜍,从今往后,你只能跟着我,只能喜欢我,亦只能与我双修。”顿了顿,他又有些气恼又有些羞涩的说:“我会对你负责,养你一生,可好?”
常羲微一愣神,琢磨着他莫非是在对自己许诺?她尖叫一声抓住他的胳膊,后知后觉道:“莫不是双修把你的魂补好了?身体可还有其他异样?你记得羲儿了么?”
帝俊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没有说话。她不晓得怎地眼底就冒出泪水来。
师父,你来了,你又走了。
你在身边,却又离我很远。
而今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