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美人关。除了崔氏外,他已有女子养在外头,等着寻个合适的时机迎娶回府,只是因为崔氏有了身孕性情不定,加上这胎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为了不让之前的流产悲剧发生,他也就将那女子隐藏着暗中来往。
自古男儿三妻四妾就是寻常事,偏偏他和他那老爹一样,有一个独占欲极强的正室,可又不同的是,杨坚爱惨了独孤伽罗的霸道,被吃得死死的还乐在其中,而他呢?却是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被管得很严,家中有个爱吃醋的娘已经够有的受了,还来个大老婆,看着别的兄弟可以左拥右抱,他自然也就眼红了。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加上崔氏怀孕在夫妻间的那点事上不能满足他,他就去找外面的红颜知己了。
本来以为事情很隐秘,谁想还是被人知道了。
“皇嫂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弟妹,毕竟皇嫂是过来人,知道你的需要,只是想提醒的是,切莫因为野花香而冷落了家花,不然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想鱼和熊掌兼得,那么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了。”
“皇嫂教训的是。”
两个人相谈甚欢间,家丁来报信说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求见,杨俊一听自然是惊喜的不得了,特别是杨勇的前来,让杨俊是欢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可又担心让杨勇看到崔氏和新生儿触及到他的伤痛,他又不晓得如何处理。
直到接到恪靖鼓励的眼神,他立刻让人去迎接,又命厨子早早去备午膳,还问恪靖他还有什么要去注意的。
看着有些忐忑又有些期盼的杨俊,恪靖低下了头敛去眼底的光辉。
同样是杨氏兄弟,彼此间的感情是那么的不同,而这种薄如蝉翼的兄弟之情,在面对最高权利的诱惑,还能这般融洽相处?
杨勇和杨广进到大厅,一抬头就见到端坐在凳子上喝茶的恪靖和一脸欢喜的杨俊。今日的恪靖,一身紫色镶有黑边的高腰长裙,外罩一件领口和袖口都缝了毛的白色棉服,一头乌丝全部束起,以几枚衔珠银钏固定住,不失高贵又不显得太过铺张浪费。
“三弟。”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杨俊顿了顿,看着杨勇的眼神都有些飘忽,“大哥……”
杨勇走过去,一拳捶打在杨俊的肩上,“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啊,你还当我是你的大哥啊?”他是听春苑那丫头说恪靖来了秦王府,想着都一个月了,他这个当皇叔的也都没见过自己的侄子,就选了礼物过来,未料在门口见到同样来贺喜的杨广。
杨俊揉着肩膀憨笑,即便杨勇的下手并不重,他也依然去揉。装装样子也好,确实有痛也罢,杨勇能来看他,又是在经历这么巨大的伤痛下,他已经倍感欣慰了。
杨勇送来了纯手工打造的同心金锁,杨广也送来了一个价格不菲的玉枕。杨俊代替儿子谢过后,就招待他们三人一起去用膳。
秋日午后的日光已经不像夏天那样的毒辣而刺眼了,秦王府的琉璃瓦被日光晓得亮灿灿的,花斑猫在瓦铄上伸了个懒腰,舒服地打了个滚。
房檐下,杨俊正护送杨勇等人离开王府,日光照着年轻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是气宇不凡的。杨俊抱着孩子送杨勇他们离去,杨勇和恪靖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与杨广一起走向王府的大门。
“看到皇兄和皇嫂这般恩爱,教弟弟我也极想建立家室呢。”望着杨勇手中的孩子,杨广感慨道。
“你也不用羡慕你皇兄,听说二弟你这个月就要成婚了,皇兄先提前祝贺你。”
杨广微微一笑,说:“不敢不敢,若不是皇兄给弟弟做了个表率的话,弟弟也不会想成家立业的。”
“我听闻梁国公主是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子,相信二弟娶了她,也是你修来的福气。”
“是啊,有什么比得上家庭美满和睦、妻儿环绕的呢?有父皇和皇兄在前头做榜样,弟弟自然也不甘落后了。”
杨勇的脸色微微有了变化,杨嶷突然哭了起来,恪靖弯腰将他抱在怀中,腾出一只手扯了扯杨勇的衣袖,说:“嶷儿怕是困了。”
杨嶷的哭声提醒了杨勇,他对着杨广歉意地笑笑,“看来和你畅聊要择日了。”
“没事,弟弟也不打搅皇兄了。”
“那先告辞。”
目送杨勇等人的离开,杨广依旧站在秦王府的大门台阶上,凉风吹着他的衣袍,他就如一棵松树,笔直地站着。他的眼如同深海,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流露着诸多的情绪。
车夫来的时候,恰巧是杨勇他们刚上马车的时候,车夫见杨广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看,不由得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女子笔挺的背影如同不被压折的竹子,即便是只看到了背影,也依然能觉察到她的傲气。
“二殿下,该走了。”车夫说。
“嗯,走吧。”杨广收回视线,对车夫说。
“对了,宇文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知道了,让那老家伙多等一会儿也不会怎样。”
车夫点点头,继续说:“另外……王娘娘也在王府了。”
“呵呵,她倒有雅兴过来,知了,你赶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