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完,两人突然一阵静默,只有桌边红泥小炉之上不断发出汩汩的水声。半响,刘绍最先打破僵局,大笑出声,“好!这个交易,我做。”说完这句,他的神色又严肃起来,“不过,你也该给我证明一下你的身份才行。”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私印。那枚印的印底上阴刻着一枚展翅的雄鹰,而奇怪的是,印基上却用阳刻的手法,雕刻着一株并蒂双生的莲花。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使得这私印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刘绍想接过细看,那人却收了回去。“我们飞鹰堂卖出去的消息中,都会有这个私印,这印底的鹰相信二皇子之前便已经见过了吧。”
刘绍笑了两声并未回答,而是面带笑意的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以后便是盟友了。”
那人听了,却并未碰触桌子上的一杯一盏,而是起身道,“既是盟友,我便好心提醒二皇子一句,别动季鸢。不然这盟约怕是都履行不得。”他顿了顿,又道,“承蒙二皇子款待,不过我现在还不方便露出真正面目,待日后时机合适,我定与二皇子把酒言欢。”说罢,他一抱拳,“告辞。”脚尖请挑,刚刚他坐的那张木头椅子便轻飞出去,落在水面上的那一瞬间,那人纵身一跃,以水面上的椅子作为借力点,轻松的站在了岸上,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哎,又是二百两。”刘绍戏谑的看着仍飘在水面上的椅子。
待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刘绍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哨子。连吹了三个音,便看到岸上一队人赶了过来。刘绍悠哉的在椅子上坐下,吩咐道,“你们,把这船给我弄回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船便稳稳的停在了岸边。刘绍漫步从船上走下来,刚好看见方驰骑马赶到。“子书啊,你这次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刘绍对匆匆下马的方驰笑道。
方驰没有理会他,但见刘绍心情颇好,也知道事情比较顺利。两日前,刘绍告诉他飞鹰堂相邀的时候,他还不大信。毕竟飞鹰堂才刚刚摆了他们一道,怎么转面就有事相商了。于是自己今日错开时辰急急的就赶来了。
“您可确认了对方是飞鹰堂的人?”方驰首先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的确是是飞鹰堂的人。并且,在飞鹰堂的地位还不低。”刘绍往湖边走了走,方驰紧随其后。
“可如您之前预料的那样,谈的是合作?”方驰问道。
刘绍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是这样。只不过这人比我想的聪明些,还知道要些筹码。”
“筹码?”方驰不解。
刘绍笑出声来,“就是我皇兄的儿子,皇长孙。”
方驰瞪大了眼睛,仔细一想又惊叹道,“这人的价码真是贴着底线来开啊。”
刘绍再次点头,“年纪好似不大,但的确是个人物。”
沉默片刻,方驰继续发问,“那您可打探到了那季家小姐和飞鹰堂是什么关系?”
刘绍笑的意味不明,想了想刚刚那人临走时的话,“这季家小姐,是刚刚那人也不能碰的钉子。但看那人的言语,这小姐又不似飞鹰堂的掌权人。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定然是有真正掌权之人护着,不然刚刚那人也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方驰听了,摩挲着下颚道,“这么说来,二皇子您还是要对那女子势在必得了?”
刘绍笑了一声,“争都争了,那边争到底再看吧。”说罢,不再言语,只静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方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水面上,一片瑰丽辉煌。但这下面……谁又知道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