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逐渐蔓延,几乎充斥了她整个胸腔,深入肺腑。还有一个月自己便出了服了,她该怎么办?
这两年的时间里,皇帝不是没有过问过刘绍的婚事,但都被他巧妙的推脱了。刘绍那只狐狸,近半年往府里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意图之明显,连掩饰都不屑。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一颗管不住的心。纸鸢突然发觉这两年的平静生活好似都是画在宣纸上的一般,只需一滴墨,就能将整幅画毁于一旦。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纸鸢终于勉强平复了心神。她站起身,径自往回廊的另一头走去。那小厮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回廊外十丈左右的阁楼里,文山也离开了窗边。百芳斋名义上的掌柜青衣,也跟着从窗边退开。她便是纸鸢第一次入园时,引她去琉璃花坊的那个女子。青衣看了看手里托着的软垫,刚刚小厮来报,说是小姐走了,于是她寻了少主去汇报这段时间园子里的情况。没想到少主一路跟着小姐走到回廊处,见小姐停下,便进了这暖阁。而她手上的软垫原本是少主命她送去给小姐的,却又在她走到门口时叫住了她。再之后,少主便再没出声,直到小姐离开。
青衣回头看了看刚刚小姐在回廊里坐的位置,似有所感,但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知道。
纸鸢走到百芳斋前院的店铺里,映水和木槿等的有几分焦急。“半个时辰之前,便有人吩咐准备车驾,怎么小姐这会才出来?”木槿迎上来便问道。
映水注意到纸鸢面色不好,对木槿使了个眼色,“小姐吩咐采买的东西,我们已经都置办好了。大件的已经送回了府里,只点翠楼的头面放在了马车里,还要等小姐过目,看是否合意。”
他们这次出来,是打着买些东西的旗号,故而映水有此一说。
纸鸢听了只点了点头,扶了映水的手臂便出了门。
马车上,纸鸢把玩着那一套头面里的一只玉簪,触手温润油滑,水头很足。但纸鸢的心思却丝毫不在那上面。映水和木槿看着纸鸢发呆,却不知园中发生了什么,所以一时也不敢随意说话。一时只能听见车轮轧在地面上的声音,和车外一些小贩们的招呼声。
“若我嫁了人,你们是否也要随我一起?”纸鸢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两婢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小姐问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木槿开口道“若小姐愿意,我们一辈子都会跟着小姐。”
纸鸢摇了摇头,“若没有我呢,你们可有想嫁的人?”这话问的直白,映水和木槿齐齐红了脸。但到底是习武长大的女孩子,两人怯懦了一瞬后,木槿便道,“就算没有小姐,我们也是飞鹰堂的人,最多不过在堂里的兄弟中挑一个罢了。”说完这话,木槿的脸算是红透了。
但却不知为什么,这样近乎直白的回答,一时让纸鸢心中的积郁少了不少。她抬起头看向木槿,笑着道“那你们可要把握住机会,若是哪天见到了喜欢的人,定要告诉我。说什么我也会成全你们的。”这话说完,两个丫头之恨不得去堵她的嘴了,一时车里气氛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