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之低哑的声音被吹得模糊不清。
他转身关上门,“什么事?”
“聂哥,宋晔又要去赌了,现在他妈正抱着他的腿哭呢,要我们拦着吗?”
聂锦之吸了口烟,“不用,只要他不去找简安,随他折腾。”
他没有义务要给简云管教儿子,赌博这东西,和毒瘾一样难戒。
尤其是像宋晔这种只会啃老和将自己所有不如意都怨到别人身上的人。
但,据调查,简老爷子留给他们的不动产和现金已经被宋晔败得差不多了,而他现在已经盯上了简安,对她下手是迟早的事。
穷途末路的人,总是无所畏惧的。
“好的,聂哥。”
那人正要挂电话,聂锦之叫住他:“别让他太过了。”
等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聂锦之才转身拉开门进了房间。
暖意瞬间包裹上来,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这瞬间舒展开了。
简安并没有被他吵醒,还维持着他刚才出去时的那个姿势。
聂锦之等身上暖和些了,才掀开被子躺进去,将蜷着身子的女人揽在怀里。
简安感觉到冷,微微挣了一下,但没醒。
聂锦之没有睡意,和她十指相扣,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无名指指根
他让人看着宋晔,不让他接近简安,但第三天,还是出事了。
简安被一群放高利贷的人给堵在了咖啡厅的地下停车场。
她约了人谈事情,刚从车上下来,便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对方咧嘴一笑,露出长期抽烟薰黄的牙齿,“简小姐?”
简安出来没有带保镖,此时就她和司机两个人。
司机虽然会些功夫,但因为没有防备,对方又人多,还持凶器,很快就被封住嘴反绑着拖到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等一切动静归为平静,简安才皱眉问道,“什么事?”
她倚着车身,一副处变不惊的从容模样。
“简小姐的魄力果然非同凡响,都这样了还能镇定自若。”
说话时,他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匕首,一副为难的模样,“我也不是要为难简小姐,只是你那个表哥实在欠我们太多钱了……”
男人掀眸看她,粗粝的拇指指腹在刀刃上刮过,“这年头钱也不好赚,我一下损失那么多钱,心痛难忍,不得已,只好找上简小姐了。”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宋晔欠的钱,你应该去找他。”
男人似乎听到了个笑话,笑得不可抑制,“知道我们放款子的第一句话会问什么吗?”
“……”
“我们会问借款人,有亲人健在吗?”
“既然如此,你应该去找他妈,相比之下,他妈更舍不得宋晔受罪,肯定会想方设法筹钱。”
“知道现在最不值钱的是哪两个词吗?砸锅卖铁,想方设法,”男人本就粗狂的脸上戾气横生,“与其等她想方设法,不如直接从简小姐这里拿,毕竟,宋晔健在的亲戚里,也就你最有钱了。”
“所以,你们准备绑架我,让人给赎金?”
“不不不,”男人急忙摆手,“绑架是犯法的,我们是合法营生,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他掏出一叠借据,“我今天来,也不是要把简小姐怎么样,您只需要在这上面签上名字,我们自然不会为难您,还会亲自给您按电梯,目送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