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什么呢,难道天下人中只有你担心陈州的百姓不成,如果真有冤屈,现下,我爹爹和太子殿下都在,定然不会弃百姓于不顾,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何必这样苦苦的逼着自己承担这么多呢。”
沈乘婉小声对着褚云寒说道,褚云寒顿时有些委屈的看着沈乘婉。
这些天来,他遭遇的一系列变故,让他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无家可归之人,他必须继承父亲遗留的志向,为陈州百姓伸冤,护卫一方净土。
尽管期间手段残忍,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也是他这个年纪不该遭遇的。
“你别这样,我又不是怪罪你,只是让你不要谨慎过头了。”
沈乘婉看着褚云寒,顿时觉得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太子殿下,沈大人,家父陈州通判褚文敬,小人状告陈州知府李煦,贪赃枉法,私自挪用赈灾粮,高价出售赚取暴利,被我父亲知晓后,不仅不知悔改,反而痛下杀手,杀我全家三十余口,这是父亲临终时留下的证据,请太子殿下和沈大人过目。”
褚云寒说话间尽是愤怒之情。
褚云寒话没说完,沈怀仁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沉重。
太子赵衍在宫里见惯了尔虞我诈,看惯了那些为争权夺利,行事卑鄙无耻之人,他们深陷权力漩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身处权力中心的赵衍,反而比宦海沉浮的沈怀仁更加稳得住些。
褚云寒拿出装着李煦贪赃枉法证据的盒子,里面包括一个账本和几封涉事官员的往来书信。
其中,包含了李煦集团,挪用赈灾款、赈灾粮,坐地分赃的证据,中间商人高价出售赈灾粮的供词。最后一个白色的长布上,按满了手印,写满了名字。
“这是什么?”赵衍好奇的问道。
“是陈州一千五百三十名陈州百姓签的名字,盖上的血手印。”
褚云寒义愤填膺的回答。
“太子殿下,沈大人,陈州的百姓无辜,若不是这些人丧尽天良,依照朝廷旧有惯例实施赈灾,陈州的灾情早就被遏制,何至于延绵到今日。
小人的父亲冤枉,他们试图灭口,拿回证据,并栽赃父亲,没想到小人逃出生天,是以对小人展开追杀,从陈州到京城,致使小人断了臂膀,险些失去性命。求太子殿下、沈大人为陈州的百姓做主,查明真相,为父亲伸冤。”
“褚文敬,既然早就察觉异常,为何不上报朝廷,瞒而不报,反而私自搜集证据。”沈怀仁问道,其实是替太子殿下问的。
“父亲早有奏折上报,每次都被截了下来,石沉大海。”褚云寒回道。
“真是胆大包天!”
沈怀仁自幼拜卢祯为师,处事风格和宁折不弯的处事风格承自于卢祯。
沈怀仁即便是上了年纪,也改不了他嫉恶如仇的秉性,褚文敬没有押错人,沈怀仁是那个可以为了百姓,敢于跟贪官污吏周旋到底的人。
太子赵衍询问了相关细节之后,安排褚云寒回去休息。
随后,太子赵衍与沈怀仁商议后续相关安排,并命其查实褚云寒所述案情的真假,如果属实定要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