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远界背着巴苁,便跑不了太快,见身后二人紧追不舍,心也焦急,只得使出吃奶的劲儿。
前方不远就是衫辛躲藏的位置,他喊道:“衫辛,快跑!”
“原来还有一个小的,看他们怎么跑!”有姒菩边追边说。
“是啊,怎么跑?”远界自己也在琢磨,“我能背一个,背不了两个,衫辛慢死了,还有长德怎么办?就算我这儿跑掉了,他们回去打长德……”
远界不敢往下想,只顾大喊:“衫辛,快点跑,拼命跑!”
心中祈盼:“希望长德还有力气,趁现在,自己跑掉,不然……”
长德已被他们远远落在后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身上的骨头,鼻子断了,眉骨裂了,大概肋骨也断了一根两根,胸痛难忍。
他勉强往前追了几步,只见小小的远界,背着巴苁,再带着更小的衫辛,在月光下拼命奔逃。后面两个纨绔公子,穷凶极恶,夺命追击。
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一动就疼,双脚难听使唤,怎么也快不起来。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声音,两句话一说,他终于慢下脚步,坐地休息。
远界全身早已湿透,汗水滴滴哒哒,发辫贴面。
“远界,远界弟弟,你们跑,别管我。”巴苁哭着说,声似哀求。
“姐姐别怕,我哪能不管。再宏大的使命,也需从点滴做起。文明的本质,仅仅理智求活,是不够的,更要对抗野蛮与强权。虽然早期时候,我们不得不以暴制暴,但智慧生命的平等共处,才是最终目的。如果不救你,我就没必要走下去了。”
“远界,你说了什么?我……我听不懂。”
“远界哥哥,我也听不懂。你能说慢一点吗?”
“一个字:跑啊!”远界大喊。
“还跑!”有姒菩终于抢上一步,追到远界身后,一把抓住衫辛的衣领,将小女孩拎了起来,停下了脚步。
远界心中一紧,脚下急刹,转身面对敌人。只见有姒菩一手揪着衫辛后领,另一手悬在其颈前,随时轻轻一捏,就能置她于死地。
公子靠北亦至眼前,停下脚来,一会儿淫笑,一会儿咧嘴皱脸,显然手臂之痛,依然钻心。
远界感到,这下无计可施了。
“小奴儿,这下无计可施了吧?你可是活得不痛快,非要找死?惹不该惹的人,今日就……啊——”
公子靠北说得正兴奋,突然有股莫名的猛力,自脚下冲起,他便如一颗被发射出去的人形炮弹,飞上数十丈的高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向百丈之外的远方。
假如摔不死的话,也要断掉好些骨头,或许大半年都不能下床了。
“怎么……什么……你干了什么?”有姒菩神情剧变,恐惧之色,包藏不住,曲膝躬身,作防御姿态,四下观瞧,不知有何妖魔鬼怪出没。
远界看了也纳闷,心下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若真有妖魔,该当如何是好。
“你这蠢子,敢动我的远界,惹不该惹的人,我看你才是活得不痛快了。”说话声不知何处起,苍老而威严,凛凛然压人心魄。
“巨元尊驾?”远界欣喜喊道。
“是师傅吗?”衫辛挂在歹徒手上,双脚凌空,闻言也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