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地上的一小滩血迹,眸色发沉,蹲下道:“既然决定学医,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可凡事都有第一次,若是做的不好,王爷还要多担待一些。”
“不能任由血再这么流下去了,王爷,得罪了。”说着,她就割开了那件玄色的长袍。
双手用力一撕,露出一块肌理分明的肌肤。
结实的腰线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很长很深,皮肉外翻,正汩汩地流着血。
除了那个地方,前胸也有一道稍浅一点的刀伤。
姜云染见状,肃然地抿唇,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倒了上去。
等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她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布,准备给他包扎。
只是她身子探过去时,扯着布条的动作一顿。
祁璟玙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道:“本王自己来就好。”
“王爷还是好好待着吧。”
姜云染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男女大防可以先抛到一边。
再者,在医者的眼中,不该有男女贵贱之分,能做好本分,为伤患减轻痛苦才是第一要务。
所以她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将身体靠了过去。
随着她缠绕布的动作一起一伏,祁璟玙的呼吸不由一紧。
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启唇道:“你做得很好。”
姜云染的动作一顿,轻应了声“嗯。”
那看似平静,实则在不经意间泄露出的紧张,让祁璟玙弯起了唇角。
好像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
片刻后,等伤口包扎好,姜云染又探上了祁璟玙的脉搏,开始给他诊脉。
她的眉从一开始的舒展逐渐蹙紧,抬眼看过去道:“王爷中毒了?我身上没有解毒的药,只有一套银针。只是,我施针的技法不熟,不敢轻易下手。王爷能联系到身边人吗?不如……”
“暂时还不能联系。”
祁璟玙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
强撑着一口气道:“不是说……凡事都有第一次吗?你扎就是了,本王若是就此殒命,也……与你无关。”
话音刚落,人就晕了过去。
姜云染本想告诉他,自己暂时没办法帮他解毒,只能想办法控制住毒发的速度。
而且,还需要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可祁璟玙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姜云染望着那张玄铁面具,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抬起双手朝着那张冰冷的面具探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浅淡月光,她看到了一张沉睡的俊颜。
闭着双眼的宸王,没了威压与冷峻,精致好看的五官变得柔和了不少。
或许是这张脸太过完美的缘故,从眉梢一直延伸到脸颊的那道疤痕就显得尤为突出。
碍眼。
上一次看到这张脸时的情景再次在脑中浮现,姜云染咬了咬唇,默念着这是病患,没再将注意力放在脸上。
而是掏出准备练习用的银针,一针一针刺下,捻动起来。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剩下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相互交缠在一起。
然而,这样的安静宁和没有维持多久,外间就传来了响声。
让姜云染呼吸一窒。
她知道,很可能是荣王醒过来了。
一旦让他看到宸王也在这里,恐怕他们都会有危险。
危机感油然而生。
顾不得多想,姜云染紧握匕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