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不是,啊?”
亲眼目睹洛飞白和流漓见面这一幕的华亭侯,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有些无法理解,放假前如胶似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块的两个人,怎么过了个年,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走吧。”
感受到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异样目光,洛飞白自顾自地走了,华享侯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所以说,因为流学姐父亲的压力,你现在跟流学姐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块了?”
午间,教学楼前的花园长廊内,华亭侯看着倚靠在木柱上的洛飞白,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洛飞白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华亭侯说这些,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情绪实在难以疏解,迫切想要找个人分担。
“这可难办了呀。”华亭侯嘟囔着,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虽然哥们不清楚流学姐具体是什么背景,但用屁股想也知道不简单。”
“老白你虽然成绩很好,但也只有成绩很好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听哥们的,或许还有点机会。”
洛飞白抬眸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华亭侯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捋了捋自己的斜刘海:“瞧见没?”
“买点高品质的鲸灵泉涌,改善一下血脉,你会好过很多,真的。”
“别总那么死板,人得学着变通。”
“我知道你介意这个,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也是从你这个样子过来的,墙外民活得有多辛苦我又不是不知道,图什么?”
洛飞白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倒是说啊。”
少年沉默了许久,久到华亭侯以为他不会再开口,露出些许质疑的目光时,方才缓缓说道。
“六岁那年,我亲眼看着我的母亲,她死在我的面前。”
“那些侮辱她的人,斥骂她不知廉耻,生下我这样让血统蒙羞的孽种。”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在他们口中,就像是什么十恶不救的罪行。”
华亭侯愣住了,他有些无措:“喂老白,可以了可以了,你不要说了,哥们不问了。”
但洛飞白仍然自顾自地说着:“当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对我善良单纯的母亲抱有那样浓厚的恶意。”
“后来我想明白了。”
“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践踏她的尊严,从中取得满足感和存在感。”
“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能这样做?”
“就因为我母亲身为曾经的希美贵族小姐,却嫁给了我父亲那样一个黑发黑眸的墙外民吗?”
“真是可笑。”
洛飞白抬起头,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意。
“那……抱歉啊老白,哥们不知道这些,你别介意。”
华亭侯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
洛飞白侧眸看向他:“没事。”
“我知道非公民生活的艰难,所以我理解你们的选择,甚至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让南坡的大家全部像你们这样,不用留在墙外艰难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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