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隐隐浮现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穆诗妍死死盯着那道金光,心里涌上一股狂热的快意。
成了!
凤浅,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却见香案上忽然金光大闪,那庚帖上的漂浮着的香云竟大有凝聚之势。
陈泰口中又念了几句吉语,才颤巍巍地上去查看。
却见那庚帖上的香云缠缠绕绕,最后竟隐约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吉”字。
陈泰大喜:“是‘吉’字!”
“太祖陛下显灵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位宗室子便指着庚帖上的香云激动地道。
“龙渊王与王妃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四下一片哗然,无不拍手称赞这桩美好姻缘。
只有穆诗妍一人脸色煞白,整个人如遭雷劈过一般,浑身颤抖得厉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吉兆?”
她看向陈泰,想质问他为什么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可陈泰只留给她一个笔直的背影,就如他的性子一样稳如老牛,不动如山。
穆诗妍心里气不过,忍不住厉声开口:“陈大人,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话还没说完,陈泰便扬声打断她道:“太祖显灵,龙渊王与王妃乃是天作之合!”
话音刚落,就听见人群中一声喟叹:“竟然是这样,囚龙苦凤,阴阳调和,竟是为上吉!”
众人循声看去,这才发现出声的乃是鳏居多年的睿王。
睿王帝莘乃是宫女所生,身份卑贱,不得圣宠,成年封王也只是一个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
可他却娶了名动天下的岚陵国云嘉公主为妃,只可惜红颜薄命,睿王妃嫁入王府不足两年便香消玉殒了。
王妃陨后他便一心向道,清心寡欲,从不参与朝政和党争,在皇室中是个少见的正直无私之人。
此时听到他出言解惑,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帝莘继续道:“九弟命里带缺,而王妃自幼丧母……两个苦命之人,竟乃惺惺相惜之命。”
就在此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谁稀罕跟她惺惺相惜了?”
帝北珩脸色铁青,语气里尽数彰显着他的不满和愤怒。
礼官陈泰闻言脸色微变,忍不住沉声提醒道:“龙渊王,此乃太祖陛下降下的神示,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陈泰的语气十分严肃,大有敲山震虎的意思。
果然,帝北珩黑着脸不说话了。
就算他再放荡不羁,也不敢对太祖皇帝不敬。
见帝北珩吃瘪,旁边的凤浅眼中带笑,身子却跟着颤了颤。
看在外人眼里,便是她也被陈泰的话震慑住了。
这可是太祖皇帝降下的神示,她一个没有母族庇护的孤女,连说话的都没资格。
穆诗妍亦是脸色煞白,尖尖的指甲几乎快要扎进肉里了。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竟然只是给这个贱人做了嫁衣?
可现在宣哥哥不在,那贱人有太祖降下的神示庇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动不了她。
穆诗妍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得把所有的怒火都往肚子里咽下。
一旁的国师心里亦是惊了一跳。
先前他曾请示过承王,祭礼需不需要他出面,结果承王说他都安排好了,不劳他费心。
其实他私下里又算了一卦,龙渊王与王妃的婚事确乃吉兆。
可他心里很清楚,其实太庙吉卜降下神示这件事就只是一个幌子。
所谓吉卜,便是以礼官上的那缕香为媒。
只要庚帖上绕有香云,礼官便认定太祖皇帝降下的神示是吉兆。
若没有香云,便认定二人命格相悖,神示意为是不宜结合。
而龙渊王与王妃的庚帖,不仅布满了香云,那香云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形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吉”字。
太庙吉卜百余年,从未发生过如此奇事。
莫非太祖陛下真的显灵了?
想起半个月前他看到的星象异变,许复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不等他凝神掐算,另一边的庚帖又发生了异象。
“不好,承王与王妃的庚帖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