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的脉都没看出来是哪里不对。
可太后的症状又不像是中了毒,仅仅只是腹中一阵一阵的绞痛,就好像是妇人分娩时的宫缩一样。
她只学过几年医理,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敢乱下定论,最后只得试探着问道:“奴婢医术不精,看不出娘娘的脉象有什么异常,莫不是早上吃错东西了?”
陈太后本还想发火,可听到她最后一句却沉下了脸来:“早上皇帝派人送来一盅药膳,还剩不少在小厨房,去给哀家端上来仔细的查一查!”
话音一落,候在一旁的萧昌河就接话道:“老奴这就去。”
陈太后又想了想,忽然开口拦下了他:“不必了,你去请太医院的苏院首来!”
萧昌河正想开口,就听太后娘娘恨恨地骂道:“这个逆子敢动哀家的膳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听这话,萧昌河和荣嬷嬷皆是一怔,太后娘娘这是要跟皇上撕破脸了吗?
不一会儿,萧昌河便带着太医院首苏天游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
苏天游一搭上陈太后的脉象,眉头就蹙成了一座小山。
又过了一会儿,才悠悠问道:“太后娘娘可是食用了白芍?”
已经检查过药膳的荣嬷嬷赶紧接了话:“陛下一早就命人给娘娘送了一盅药膳来,其中确实就有白芍。”
“那就对了,娘娘腹痛不止乃是药物相克之症。”苏天游点点头,起身走到处,嗅了嗅道,“这杯茶水中含有少量藜芦,想来是泡来润喉的,只不过白芍与藜芦同为大寒之物,这两种药物决计不可同用。”
他一指出问题,陈太后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药理相冲,便只能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那可有缓解之法?”
苏天游道:“待微臣开些暖脾止痛的药,太后娘娘喝下去后便会缓解。”
陈太后这才缓了缓脸色:“那就有劳苏院首了。”
“微臣不敢!”
开完方子苏天游也不久留,转身便要告退。
陈太后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看向一旁的萧昌河:“昌河,你亲自跟着苏院首去抓药!”
待苏天游走后,陈太后的脸色就垮了下来:“来人,给哀家把人拖上来!”
宁寿宫里伺候的宫人都是她的心腹,只有一个粗使宫女是刚从内务府那边送过来的。
本以为一个刚进宫的孤女会是张没背景的白纸,却不想竟然是皇帝的人!
敢对她下手,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太后一发话,很快就侍卫押着一个宫女上来了。
人带上来后,陈太后什么都没问,只是叫人掌嘴:“给哀家狠狠地掌嘴,直到她招认为止!”
那宫女自知事情败露,张嘴就开始喊冤:“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啊!”
可事实摆在眼前,谁又会听她的狡辩?
殿中顿时只剩下响亮的巴掌声和那宫女的抽噎声。
一炷香过后,那宫女竟含着一嘴的鲜血晕了过去。
荣嬷嬷沉着脸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忍不住皱眉道:“回娘娘,人已经咽气了。”
陈太后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冷吐出三个字:“拖出去。”
人刚拖出去,萧昌河便提着熬好的汤药回来了。
陈太后服下足足一碗汤药,顿时便感觉腹中的绞痛感缓和了不少。
她这才捏了捏眉心问道:“承恩殿那边怎么样了?”
萧昌河连忙躬身答道:“回娘娘,时辰还早着,人还没来齐。”
陈太后点了点头:“让人仔细盯着,既然好戏还没开台,就等人齐了再去吧!”
话落,她又从自己的大拇指上取下一枚玉扳指递给他道:“你拿着哀家的手谕,亲自去见见陈昭明。”
陈昭明是龙甲军的统领,也是陈太后娘家的亲侄子,亦是她心里最信任的人。
萧昌河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问道:“太后娘娘这是不信岚陵太子?”
“信?”陈太后冷哼,“在这天家就连亲骨肉之间都会有龃龉,何况他一个岚陵太子,又岂配当哀家的一个信字?”
萧昌河自知问错了话,连忙低下头来赔笑:“娘娘英明,是奴才糊涂了。”
陈太后看着他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让人给秦妃也带句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