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快。
于是,星如雨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了。
他假笑着转回去,问向君行舟道:“您说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星如雨寻思,再怎么有事,事也不至于找到他头上来啊,他们都大半年没见过了。
要不是这孙子实在好看到晃眼,眉心那殷红花钿又让人记忆犹新,他早都忘了他了!
“星如雨,你今年十四,家在,城郊荒宅?”君行舟瞧着眸光左右瞟的星如雨,总算问出了第一句话。
星如雨闻言,笑容微滞,这家伙,老底都给他掀干净了,到底想干嘛?
这次君行舟没再打哑谜,他抿了口热茶,淡道:“天为被,地为席,与狗抢食的日子,你也不想过一辈子吧。”
“您有话不妨直说。”星如雨笑容微敛,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是受够眼前人这总是戏谑的模样了。
他星如雨,就算当乞丐,那也是乞丐窝里的老大,只有他可着欺负别人,哪有别人百般逗弄他的时候。
偏眼前人是个例外。
似乎只要他想,他便随时能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虽说,眼前人要是真的对他有什么不轨之心,他也不吃亏。
但,星如雨不喜欢,那种被人牢牢把握的感觉。
“去参军吧,星如雨,为自己谋条出路。”君行舟说着,伸指抬了抬星如雨下巴。
十四啊,多么青嫩鲜活的年岁。
他隐约记得,自己上云起书院时,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如今兜兜转转,算不算天道好轮回?
星如雨闻言,眉梢微扬,他握住君行舟手腕,禁止他摸了自己又抽回手。
他似十分乖巧般,主动将脸凑到君行舟掌心去,低声道:“您这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还想要我乖乖听话,这不把我当狗使么?”
“倒有些自知之明。”君行舟垂眼瞧他。
他不曾见过十四岁的夜千放,但十四岁的星如雨,某些方面,大抵是和十四岁的夜千放大差不差的。
“可大人您忘了,狗也是会咬人的。”星如雨说着,猛地咬住了君行舟虎口。
可还不等星如雨更进一步用力,君行舟反手一握,卸掉了他下巴。
君行舟唇角扬起的弧度微不可察,他望向星如雨那双满是倔强的眼,轻飘道:“我养过很多狗,你算哪一条?”
赤裸裸的嘲讽。
半大的少年还不懂得掩藏情绪,他那满眼的怒意,只差没把他迟早找他报仇写在眼里。
君行舟倒也不介意,他手上一用力,又把星如雨被卸掉的下巴接上了。
他拿过丝帕,仔细擦拭着被星如雨咬过的地方,无谓道:“想找我报仇的话,也得先有这个能力不是?”
星如雨捂住发疼的脸,闷声道:“还请指教。”
“去浮云州,虽说危机重重,却也暗藏机遇。”君行舟放下帕子,又呷了口清茶,道:“我会给你些盘缠,但能不能活着到浮云州,就看你的本事了。”
“行啊。”星如雨眯了眯眼,他要是听这孙子一个字,他就不叫星如雨。
君行舟却好似早已预料他心下所想般瞧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要是不敢去浮云州,现在向我求饶也来得及。”
“谁不敢?”星如雨当即反驳。
“嗯。”君行舟不置可否,他拿出一袋碎银,递给星如雨,道:“我在浮云州,等你来找我报仇。”
“那你可,等好了。”星如雨拿过钱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