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韩啸头也不抬,将一根划拉下来的羊肋骨递过去。
李靖伸手接过,那浓郁的香味已经勾的他流口水了。
“都别客气!”
韩啸自己也是掰下一根羊排,张口大嚼。
谁客气谁是傻缺!
众人纷纷从腰间拔出匕首,你一块我一块的,瞬间便将半边肥羊割成了骨架。
“呐,这是草原上的烈酒,喝不惯就算了。”
李靖伸手将一个大皮袋扔过去。
韩啸接过,张嘴咬开塞子,一仰头,喝水一般“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旁边的李靖都看直了眼。这烈酒,是这样喝的?
“痛快啊!”
后世,“独狼”喜欢随身带一个小酒壶,里面装的是最烈的烈酒。只有这样的酒,才能让他越喝越清醒。
“好小子,爽快!”
李靖高喝一声,伸手拿过桌上的另一袋酒,也是大口灌了起来。
喝酒,吃肉,吹牛,杀人。
边关的城楼上,武人总有聊不完的壮烈与豪迈。
不与这些“粗人”为伍的书生们,一边细细品尝着美味的羊肉,一边小口喝着长安带来的美酒。
“良平兄,当次月夜,千古雄关,若是有酒无诗,岂不遗憾?”
崔冶端着酒碗看向一旁的杨同。
弘农杨家这一代的俊杰,能文能武。
“哈哈,诚业兄说的是极。”
“来来来,都赋诗一首,做不出来的,这酒还是别喝了。”
一群书生的起哄,比那些军汉还热闹。
李靖看看韩啸,不知道为什么韩啸要带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出关。
韩啸却微笑着,看着这些书生的笑闹。
毕竟还是读书惯了的,在这荒凉的边关,只能抱团才有踏实感。但是,出了关,还能有谁来抱团?
不经历风雨的温室花朵,怎么能成长为大唐的栋梁?这些书生,要是连关外都没有去过,那些应对突厥的计谋对策就是说的天花乱坠都是无用的。
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些拼酒的武官,韩啸苦笑。自己不是去关外打仗的,耍嘴皮子,玩计谋,还得是那些读书人玩的转。
“玉门山嶂几千重,
山北山南总是烽。
人依远戍须看火,
马踏深山不见踪。”
“好!志云兄好诗句,请满饮此杯!”
一位书生的诗句获得满堂彩,其他人也是不甘示弱,纷纷站到城墙边,高声吟诵。
“西戎不敢过天山,
定远功成白马闲。
半夜帐中停烛坐,
唯思生入玉门关。”
杨同的诗句让整个场面一冷。
生入玉门关,今日聚会这些人,能生入玉门关的,会有几人?
便是那边的李靖等人,闻言手中动作也是一顿。
韩啸忽然长身而起,将酒袋举起,对着嘴一气乱灌。
然后将空着的酒袋往城下一抛,高声吟道。
“汉家旌帜满阴山,
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
何须生入玉门关。”
一诗吟过,他面容一整,高喝道:“今日且在玉门关内修整,明日出关。山高路远,路途艰险,诸位保重!”
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