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想等她醒来后问清当时情况然后把人安葬,因为按照顾清方和夜夕颜的说法,这人,是没有生命了的。
然而,她醒来后听完那些情况却拼了命推开所有人,把瑞凌从水晶棺中扒拉出来,强行带回了这个房间。
一住便是三年。
他始终未醒来,她一直在等待。
日子在绝望和希望中一日日度过。
难过吗?或许有过。
在她独自一个人产下孩子差点难产而死的时候,在周边所有亲人劝她放弃的时候,在喃喃自语和他说了一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时候,在另外一个男人被所有人默许可以代替他的时候。
然而,更多的却是希望,是幸福。
即使他醒不来,可他在自己身边,可以陪自己到白头,不能说,还可以听。
毛巾擦过他的胸前,天葵轻轻侧耳在他胸膛之上,希望可以听到奇迹的声音,轻声呢喃,"瑞凌,三年多了,你还不打算回来吗?再不回来儿子不认你了。"
她刚刚趴下,错过了身下人的小拇指轻微一动。
没有听到想听到的声音,她也不失望,依然在笑,继也不耽误帮他擦身,毛巾在腹部拂过,她轻声说道,"儿子和你长得像,性子不像,他一本正经,你猥琐流氓,不过这样也好,你睡吧,睡到儿子正经的让你受不了你再醒来。"
"瑞凌啊,我发现我没法改嫁,我就知道,这辈子被你吃的死死的,只能一辈子我们孤儿寡母一起过了,我不孤单,可是不知道醒儿他会不会孤单,哦对了,他小命叫瑞醒,希望他的到来能把你唤醒,可是他都来了这么久了你还不醒,怎么办,你这样他会小小年纪就怀疑自己的,"说着说着她又趴下来轻轻抱住瑞凌,眼角一滴热泪流出,"瑞凌,你不醒算了,省得把我一本正经的乖儿子教成流氓。"
"谁是流氓,恩?"耳边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戏谑反问。
她往躺着的人怀里钻了钻,轻轻嘟囔道,"怎么又幻听了。"
身下人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伸出坚硬的双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这次不是幻听,我回来了。"
毛巾掉进旁边水盆,哗啦一声,溅起一阵水花,她猛地起身,盯着他的眼睛,在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使劲掐了一把大腿,揉揉眼睛,呆呆说道,"好像真的不是眼花。"
瑞凌刚才便有了知觉,在她擦身说话之时,只是头脑还未清醒,这时候被她一摸,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燥热。
坐起身来,趴在她耳侧吹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往某个灼热的根源带去,"媳妇,你要负责灭火。"
''"流氓!啊——"房间里传出一声大叫。
"娘亲,我来救你!"稚嫩的童声响起,房门被一脚踹开。
一家三口外带一个电灯泡,大眼瞪小眼。
许久之后,瑞凌若无其事地拉好自己散了的中衣,笑得如同大灰狼一般看着脸色紧绷看他如防狼一样的孩子,朝他挥了挥手。
"嗨,儿子你好,我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