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我们的心思也该放在这上面。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到时候我们再出面要么踩上一脚,要么扶上一把,或多或少都能有点好处。”
褚柏朝连连点头,而后问道。
“不计代价请白衣入城,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这点担心也属正常,若是白衣狮子大开口,褚柏朝还真不知道是该给还是不该给。齐楚听闻此言,却是笑得更盛,看着褚柏朝轻声说道。
“不计代价自然就没有代价。这城里不比城外,他白衣进来了,岂能让他活着出去。”
杀意尽显,褚柏朝暗叹一声大妙,看向齐楚的眼色之中再多几分恭敬。待到白衣出手杀了二皇子,他的易容逃遁之术再如何了得,莫非还能逃得过这满城围剿。何况还有齐楚布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齐楚的阴谋算计,白衣自然全然不知。自打他下来寒山之后,在去皇城的路上中途改道,去了一处小城之中。还是一袭白衣,只是面容却是变化了不少,丢在人群之中怕是瞬间便被淹没。
这城中有一处艺馆,当家的是个三十二三的妇人赵玉怜,额角眼尾之上已有了些许细纹。虽是说不上绝色,但也还算养眼。让人注目的是她那股子从容淡然,一个女子在这城里收养了不下十数孤儿,撑起一家艺馆靠着手艺维持生计,总是让人钦佩折服。
此时戏已开唱,赵玉怜手持一把纤细花扇在那台上,身姿轻盈,声音悦耳。台下看客多是这城中百姓,十年来多有捧场,久听不厌。这赵玉怜年轻之时也是这城中美人,一直未曾婚配,曾有许多新来的贵人豪绅想要娶她为妻,都被婉拒。
她说,她心里有人。
也有过登徒浪子看她一介女流想要借机欺凌,可这城中百姓却是难得的齐心,守下了这座艺馆也守下了赵玉怜的清白。而那登徒浪子在出了城后七日,便是被人将尸身挂在了城门之上。一剑封喉,脸上竟是没有半点挣扎之色。城里百姓大概都能猜到是何人所为,但也都不会多嘴提起。因为那个人,是他们这座城的英雄,可惜太过悲情。
白衣就坐在台下靠窗的角落,听着那熟悉的小曲,看着那熟悉的身姿,难得的放松。这是他的习惯,每当要出剑之时,都会抽身来这艺馆之中听赵玉怜唱上一曲。临走之时,还会留下一笔不菲的赏钱。这样的轻松千金难买,何况只是些无用的黄白之物。
赵玉怜偶尔会看向白衣,很少有人喜欢坐在那个角落,何况前排还有位置。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有人坐在那里,面容皆是不同,或老或少,但都是一袭白衣。久而久之,她便也认得了这袭白衣,何况他的眼睛从未变过。
…….
贾三思自打跟了千度学剑,没少被教训。
“出剑要狠。”
“你这犹犹豫豫像个婆娘一般。”
“等你把剑刺出来,人家的剑都到你喉咙了。”
千度总是这样训斥贾三思,倒不是贾三思真的不行,而是实在有些优柔寡断。千度越发觉得他当时真是一时被猪油蒙心,竟是收了贾三思这么个弟子。学剑倒是不差,就是心性太过质朴和善了些。
剑本是百兵之首,杀伐之器。一剑在手可敌天地的无匹气魄在贾三思身上是看不到分毫,反倒处处小心,似个娘们。千度说过很多次贾三思学不好剑,但这后山剑法他却是已经学了几式,就连千度的剑技他也能有模有样的倒腾出来。
“师父,剑在手里,怎么使不都是全凭心意,哪能个个都如你这般。”
千度一时被贾三思问的答不上来,只好怒骂一句。
“你这小子学一辈子剑也杀不了几个人。”
贾三思倒是毫不气馁,将他那把木剑抱在怀里,咕哝道。
“弟子学剑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能救人便好。”
他这倒不是故意顶嘴,只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千度听在耳中,很不是个滋味。
“哪日你被人杀了,可别说是我千度的弟子。”
“谁会平白无故的来杀弟子,何况弟子又不傻,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人杀了。师父你嫌我笨,可弟子就是弟子,哪能不要师父。”
千度一时语塞,老脸通红,指着贾三思一口气连连说了三个你字。
“再过些时日,准备去沉剑池寻剑。”
千度说完之后便是大袖一甩消失不见。贾三思傻愣愣的立在原地,他可没少听门内师兄们说这沉剑池,听说公子的师父还葬在沉剑池中。
那可是真正了不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