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连着加了七天七夜的班,累得心慌气短,完成任务的庆功宴都懒得去吃,交代助手给她打包个盒饭回来,然后直接在办公桌底下铺了个瑜伽垫,争分夺秒的补觉。
刚闭上眼睛,就被人揪住了耳朵,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吼着:“死丫头,还装病呢!”
高分贝的噪音和撕裂的剧痛一下子把江芙蓉给整清醒了,她顺势坐起来,反手抓住揪她耳朵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的挥出,稳准狠的揍在那人的脸上。
只听得哎呦一声,那人松了手,捂着脸蹲下去,口齿不清的喊:“江大鹏,出人命啦!”
“……!”什么鬼?江芙蓉睁开眼睛,只看到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貌似中年的妇女正抱头在大声咒骂着。
江芙蓉不由得怔住了,不知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出现了幻觉。
江大鹏匆匆跑过来:“出什么事了?胡秀清,你怎么了?”
胡秀清抬起头,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江芙蓉,龇牙咧嘴的骂:“这死丫头把我打了一拳!”
江大鹏看了江芙蓉一眼,自顾自的去拽胡秀清的胳膊:“芙蓉都烧到四十度了,哪有力气打人?”
胡秀清把胳膊使劲抽出来,不依不饶的喊:“怎么着你还不信我?你看你看,脸都打肿了,一会儿我怎么出门啊?还上不上班啊?”
江大鹏只好凑近点看:“你把脸转过去对着灯我看看,啊,没肿,根本就没肿,没事的,没事啊。”
胡秀清推了江大鹏一把:“去去去,你就会说没事,我自己照镜子去!疼死我了,跟掉了块肉似的,怎么可能没肿?”
江大鹏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你去照!哎,非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去照!”
胡秀清哼了一声,噔噔噔的故意踏着很重的脚步走开了。
江大鹏无声的叹口气,摇摇头,这才看向坐在床上发呆的江芙蓉,一边伸出手背贴她的额头:“芙蓉你醒了?还烧没?饿不饿?想吃点啥不?”
江芙蓉强撑着微微发抖的身体,心如擂鼓。
就在刚刚江大鹏和胡秀清说话的那短短两分钟功夫,她的脑海里像超速快进播放视频一样,给她提供了关于眼前陌生环境和陌生人的信息。
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七十年代的军属大院宿舍,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江大鹏的家。
江大鹏今年四十岁,是保管科副科长,胡秀清是江大鹏的老婆,今年四十二岁,在家属工厂上班,江大鹏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江芙蓉,今年十六岁,高中刚毕业,二女儿叫江朝晖,今年十三岁,读初二,小儿子叫江国庆,今年八岁,上小学二年级。
三天前,江芙蓉跳到水渠里把一个小男孩推上岸,之后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卫生员给她打了退烧针也没见好转,反而烧到了四十多度,烧到手脚痉挛,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劳累过度猝死的江芙蓉的魂魄穿了过来,附在了这具身体上。
江芙蓉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做了最后的挣扎:“什,什么声音?谁在说话呢?吵死了!”
啪嗒,江大鹏随手把床头桌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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