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有个想法,谁也没明说。
蔡保满也听出来点风声,可是碍于影响,对这个事儿只字未提,他反倒是希望,大家知道的就是他们两个上去给帮忙了。
一心惦记着家里的陈莲花色和蔡军,没多闲聊,直奔家里,中途却被刘会计叫住。
“大哥,大哥,你等等。”
刘会计一路小跑的追上来,拍着蔡建国的肩膀。
蔡保满没说话,可也慢慢的放慢脚步,等着他跟上来。
“大哥,你听没听说,这二蛋和小蒜头是去南山坡偷电的。”
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听着刘会计说完,蔡保满在心里面暗暗的想着,他也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了,之所以没说出来,就是怕扰了民心。
“没听说啊。”
蔡保满佯装没事的向前走着,看都没看一眼刘会计说着。
“我可听说了,你说这件事儿是报给村长好呢,还是不报给村长好呢?”
刘会计挠了挠头,满脸为难的说着。
蔡保满停下脚步,眼神冰冷的看着刘会计,想说什么,却又摆了摆手说了句算了,继续往家走。
“大哥,你有话就说,跟兄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
刘会计是个精明人,尤其是察言观色这一块,整个村子没人能比得上他。
“你是亲眼看见他俩偷电了还是亲耳听到他俩说偷电了?”
刘会计看着蔡建国这么认真,尴尬的摇了摇头。
蔡保满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刘会计,嘴角微微动了动,剩下的话就没多说,转身继续往前面走着。
“大哥?”
身后刘会计叫着蔡蔡保满,蔡保满也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示意刘会计别继续说下去。
回家的路上,蔡保满也想了很多,倘若这件事儿大家都知道,势必这次的派出所问话肯定会走露消息,不是他想维护二蛋和小蒜头两个人,整个村子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致富,要真的是因为偷电而出现这样的事,恐怕这就是致富村永远的丑闻,到时候这开采的事还能不能进行下去,都得另当别论。
到家的时候,看着陈莲花坐在炕桌上旁边,喝着红糖水,嘴唇没有血色,这一折腾,加上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休息,肯定是病的不轻。
“他爹,村长开会说什么了?”
陈莲花这么问,蔡保满就知道,肯定是蔡大妮说的,也就没隐瞒,把会上的情况都跟陈莲花说了一遍,唯独二蛋和小蒜头去偷电的风言风语没有跟陈莲花说,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他向来不爱背后嚼舌根。
陈莲花哦了一声,眉间带着一抹犹豫,看出来陈莲花的不对,以为是她又开始不舒服就赶紧上前询问。
陈莲花摇了摇头,端着红糖水的碗愣了愣神,最后一口也没喝,放下来看着蔡保满小声地说了一句,就这样一句话,让蔡保满整个人都是头皮发麻。
“他们两个是去偷电的。”
陈莲花往蔡保满那边凑了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着。
蔡保满看了陈莲花好一会儿,转身让蔡大妮回房间去,坐在炕边抓着陈莲花的手说:“莲花,这样没影儿的事,我们可不能乱说啊,这叫造谣,会被抓起来的。”
陈莲花摆了摆手,眉头紧锁道:“你看我什么时候乱讲过,我是和铁柱媳妇给村里工人做饭的时候,在村部那边亲耳听到二蛋和小蒜头两个人蹲在墙根叨咕的,还偷走了我们的火铲子,也不知道干啥用。”
陈莲花的这番话,让蔡保满的心里就不淡定了,合计着没边的事儿成了事实,那这件事铁定就是成不了了。
“这话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啊,就跟你说过,我是那天回来太晚了,看你都睡了,准备第二天跟你说的,没想到第二天这俩人就死了,一折腾我就没顾得上跟你说。”
陈莲花低着头,耷拉着肩膀,把剩下的红糖水都喝完。
蔡保满搂着陈莲花,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地安慰着,只要媳妇醒过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刚才他俩说的话,都被蔡军一字不落的听进去,因为是背对着他们两个,所以都没有注意到。
“这就不好办喽,铁柱媳妇是啥人啊,大舌头啷叽的,这件事她一知道,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说了,恐怕明天派出所的问话,就是这些话了。”
蔡保满担心村里都是些老实巴交的人,没有那么多心眼,也不知道这件事儿对玉山的开采影响有多大,跟着派出所不会周旋,说了实话。
“那不如,让村长再开一次会,让村里的人把口风把紧,别乱说不就行了。”
蔡军突然这么一说话,把蔡建国和陈莲花两个人吓一跳,看着他慢慢的坐起来,蔡保满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我记得当时县里干部开会用大喇叭说过,但凡在开采过程中出现什么事故,这个玉山的开采就终止,如今闹出了这等事,恐怕真得就此结束了。”
蔡军的这番话,说出了小大人的赶脚,听得蔡保满是一愣一愣的。
“二蛋和小蒜头死的吓人,我也亲眼看到了。”
蔡军虽然说的轻松自在,可是那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
“行了,你也就别多管这事儿了,你和你大妈好好的在家待着,哪都别去,我去跟村长商量这个事儿,还有,张老给你们开的安神药记得吃啊。”
蔡军知道这件事刻不容缓,不是拖延的事,交待了两句就走出家门,直奔村长家去。
刚出了后街头没多久,听着铁柱的骂声,接着就是铁柱媳妇的哭声,这隔着两个胡同口都听见了,蔡建国转了方向,直奔铁柱家去。
“我让你多嘴多舌,我让你嘴上没把门的,看我不打死你!”
铁柱拎着烧火棍,一下一下的在往她身上抽着,就别说铁柱媳妇的惨叫,就算是不吭声,旁人看了也觉得浑身一颤。
蔡保满小跑过去,赶紧拦住铁柱,把他手里的烧火棍抢了过来,扔到一边,转过头看着地上铁柱媳妇抱着腿抽搐,心里有些不忍。
“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打媳妇,还是不是个爷们啊!”
蔡保满一拳打在锁柱的胳膊上,眉头皱的深,他最恨的就是跟女人动手的男人,尤其是打媳妇的废物男人。
铁柱看着蔡保满,咬着牙想说什么,指了指自己的媳妇,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也痛哭起来。
蔡保满看着这两口子对着哭,也不知道发生啥事,不敢贸然相劝,蹲下来拍了拍铁柱的肩膀。
“大哥,我对不起村长,对不起致富村啊。”铁柱坐在地上,恨意丛生的拍着大腿,看着自己媳妇咬牙切齿的说着。
蔡保满本来没懂他的意思,当他听到对不起致富村的时候,在转头看看另一边的铁柱媳妇,蔡保满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也坐在地上。
“我娶了个败家的娘们儿,到处扯老婆舌,村里那些风言风语,都是从她这儿出去的,我真怕明天派出所来,真问出来什么,到时候,我就是致富村的罪人啊!”
铁柱捶地说着,骨节处都磕出血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蔡保满拦着他,再这么捶下去,他这手都得废了,眼看着就要秋收了,可不能出什么事。
“我一会儿去村长那儿,就是为了这个事儿的,行了你俩别蹲在家门外嚎了,跟我一起去吧,等下事情闹大了,真就不好收场了。”
蔡保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两个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