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林冽环着阮凝素的肩,安抚着又要掉眼泪的妻子。
阮凝素有些哽咽,又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眼神无比的自豪:“老公,你看,这是我们的柒柒,他长大了,可以变得这么厉害,这么好。”
“当然,他是你和我的儿子。”
林冽深吸口气,半蹲在坐着的林长柒面前:
“我完全没想到,我的儿子有朝一日会被赋予这样的使命,我也和戮种厮杀过,我们都明白它们有多强大,更明白你能一次次做到反杀它们,有多不容易。”
“还是从16岁就开始了……柒柒,这些年你真的很辛苦。”
他慢慢移开目光,看向萧凛,“萧上校,不,应该称呼你为萧元帅。”
“我作为一个父亲,向你郑重的道谢。”
“感谢你与我的儿子相知相爱,并且,陪伴在他左右。”
萧凛也郑重的回礼,这蓝色的眼眸盛着一汪深情的海,这样的目光永远都落在林长柒身上,“您客气了,应该的。”
“遇到林先生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林冽上前,拥抱着自己的儿子,林长柒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恍恍惚惚间好像回到从前,鼻尖有些酸涩。
林长柒闷声道:“爸,对不起。”
他们都知道他为什么道歉。
萧凛也知道,在林冽上战场前夕,父子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林长柒撇下一句成为他梦魇的谩骂。
这成了林冽死前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林冽只将怀表交给他就撒手人寰。
从此以后,道歉也没有了任何意义,愧疚和悔恨,只有他一个人打碎了咽到肚里。
林冽心中酸楚,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我怎么会怪你……我怎么会怪你?”
半晌,林长柒调整好心态,再次抬起头,像无数个孩子那般,目光希冀地看着林冽,像多年来他期盼的那样,甚至有些小心地开口问道:
“爸,我做的好吗?”
我是……能让你骄傲的儿子吗?
林冽眼神柔和,“柒柒,你要记住。”
“无论在任何时空,任何地点,无论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爸爸妈妈永远都为你感到骄傲,你是我最自豪的儿子。”
迟来了十数年的夸赞,这是他过往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然而真正听到林冽的赞许。
林长柒并没有感觉非常激动,只是觉得很安心。
—
有萧凛在身边的这十多年以来,林长柒已经很少做梦了,更是没在梦见过,那些糟糕的过去。
也许是得偿所愿,反倒奇异地又梦到了往事。
被父亲冷落的那些岁月、阮凝素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刺穿扔飞出去、林冽身上包括流淌在地上的大片血迹……
林先生?
“林先生?”
林长柒倏然睁眼,便看到伴侣带着担忧的神情,他被他抱的很紧,皮肉紧贴,萧凛无论何时身上总是暖洋洋的,给人安稳。
他微微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心,哑声询问道:“做噩梦了?”
林长柒靠在他胸膛上,梦里的惊慌,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他惬意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的体温,有些懒散的嗯了一声。
闻言,萧凛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一点,不善言辞,便道:“林先生,有我在。”
林长柒轻笑,“嗯,我有萧哥。”
门被人敲了敲,阮凝素那道如同羽毛落到心上的柔软嗓音轻声道:“柒柒,阿凛,下来吃早饭了。”
二人穿戴齐整,打开门,复古的木质栏杆往下看,阮凝素端着一盘子蛋卷抬头冲他慈爱微笑,黛芬妮温温柔柔地冲他们招手,“下来吧。”
林冽坐在桌前,指尖滑过淡蓝色的半透明光脑投影,看着今日的军情。
知道林长柒在原本的世界可以说是除国王之下,甚至有的时候代行国王权利,帝国地位最高军官,便和林长柒时不时商讨两句。
成功讨来阮凝素嗔怪抱怨,“你们俩呀,先吃饭。”
杜克看到他们二人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目光警惕的像是或者小鸡崽的母鸡,盯着萧凛道:
“你悠着点儿啊,就算是夫夫,长柒现在可才16岁,16岁!”
“别感谢丧心病狂的事儿啊……!”
林长柒耳根子微红,轻咳一声,无奈道:“杜克叔……”
杜克哼了一声。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的杜克,并不是非常待见萧元帅,在他眼里……
萧凛=拱白菜的猪。
加油!萧元帅!
林长柒莞尔,是了,这才是他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