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投靠谢家,她又怎么会死呢?就好比贺兰昭自以为有太皇太后庇佑,殊不知要是我们定要斩草除根,就连太皇太后也没有法子。如意那次是太着急了,这一回让我来,我非要让这个贺兰昭死无葬身之地!”
倒不是全为了给女儿出气,而是岐国公这几年独宠小妾封氏,对她生的小崽子崔璨尤其偏爱,反倒将自己这个正室和嫡出的四个儿女撂在一旁,甚至有人谣传岐国公要为崔璨请封正四品爵轻车都尉。
这她还能忍?她的长子崔廷尚且还没有请封为世子呢!
赵夫人沉得住气,知道崔太后脑子不同于正常人,自己上次提了提,她就回了自己一句“都是哥哥的儿子,谁当世子不都一样么?”,呸,崔太后这辈子也没当过正宫娘娘,怎么能明白她们这些当正房的被小妾欺压的心酸?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赵夫人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她一顿,儿子请封世子还得崔太后相助,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她。
“当年谢家权势大,那个南宁郡主也是个难缠的主,如今她的女儿又给咱们姮儿添堵,可见母女俩一脉相承,都不是好东西!”赵夫人火上浇油。
崔太后也想起自己刚入宫那会儿,人人都夸谢贵妃娴雅淑德,自己在她面前天生就矮上一截,更别提令德县君和南宁郡主这两个出身高贵又目中无人的狗贼,好不容易谢家、贺兰家都被她崔家给灭了,偏偏又钻出来一个贺兰昭,让她怎能不上火?
“我最恨的可不是谢贵妃,那不过是个假贤德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为了讨先帝欢心才待我好,还有姜夙烟,我不过是顶撞谢贵妃一句,她就敢给我脸色瞧,她以为她是谁?”崔太后越想越气,“她生下贺兰昭这个野种的时候,我不过说笑了一句这个孩子长得不好看,她就把我的贺礼给丢了出去,呵,她当时是高高在上,可风水轮流转,现在她女儿还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呢!”
赵夫人附和道:“当年南宁郡主造的孽,就让她的女儿来还。”
崔太后道:“话虽如此,我在寿安殿可伸不进去半根手指,要是想把贺兰昭骗出来,太皇太后那一关就过不了。”
赵夫人冷眼看崔太后的神情,就知道已有眉目,道:“用不着咱们亲自动手,太后娘娘知道王雪意吧?”
崔太后想了半晌:“知道,太皇太后的侄孙女。”
“那可是王家少有的蠢货,说她聪明吧,她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对如意可是做小伏低,那副谄媚的嘴脸我看了都替王家害臊,可她也不想想,她哪里攀附得起崔家,不过是把她当条狗逗着玩罢了。”赵夫人接着说,“前不久她给如意递了帖子,好像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我们不如让她也给贺兰昭下帖子,等贺兰昭落单的时候……”
“那要是贺兰昭不肯去呢?”
“她若不肯去,那就是不给王家人脸面,是活打了太皇太后的脸!”
过了半晌,崔太后点点头,缓缓喝了一口茶:“既然要杀她,那就得做完全准备,我不便出宫,就全靠嫂嫂你了。你放心,等除了这个眼中钉,我会亲自为廷儿请封世子。”
赵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与她客气感激了几句,说得崔太后心花怒放,等入了夜她方才离去。